&ldo;我说‐‐&rdo;市川轻松地偏头一笑,挣开了清和的手,退后两步举起相机:&ldo;我要拍张烟花试试看。&rdo;
&ldo;……不对,不是这么说的。&rdo;清和试图平复心脏不规则的跳动,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ldo;就是这么说的。&rdo;市川抬起相机架在脸前,相机的阴影彻底挡住了他的表情。
是遗憾,是无奈,是伤感,是自嘲……都看不见了。
清和动了动嘴唇,还想继续追问下去,但是在强烈的期待后面又隐藏着一丝担忧。
真的可以吗?
这样,跨出一步,然后牵住他的手,是可以做的事情吗?
市川别过头,用一种清和完全读不懂的哀伤目光望着他,突然开口道:&ldo;清和君,我最讨厌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在电视剧演到悲情的时刻,即将要死去或者离开的角色,恋恋地不肯下场,抓着旁人的袖子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或者突然告白什么的。&rdo;
讨厌这些东西,需要在这种时候说吗?清和疑惑地抬了抬眉毛,轻声问:&ldo;所以呢?&rdo;
&ldo;明明就不会再出现,却给生者以无谓的希望和一生的伤心,真的是最差劲的事了。而且,粘腻的告别也完全不是男子汉所为,男人就应该干脆,利落!&rdo;市川语气激烈地表达着自己对这种电视剧情节的厌恶,可是那神情与这样的语气却完全不能搭配。
&ldo;……我觉得也不是的,总还是把话说清楚比较好。&rdo;清和喃喃道。
&ldo;是啊,都会这么想吧。&rdo;市川摇摇头:&ldo;其实连我自己也是,如果真的有生离死别的一天,仍然会放不下很多人,明知道很娘很恶心,也会忍不住想和自己珍惜的人郑重地道别,想和他说很多话,最好能一直一直地说下去,就比如说这样‐‐&lso;永别了,清和君&rso;,或者&lso;清和君,很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rso;,或者更酷一点的&lso;清和君,我要去那个世界了,不要太想念我啊,反正你迟早也会去的&rso;,这样。&rdo;
永别了,清和君。
市川哀伤的声音,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淹没在荒疏夜色中。
&ldo;傻瓜,说什么呢,你至少要活到70岁,然后开个摄影展。&rdo;清和伸手,刮了刮市川的鼻尖。
第6章风之祭
就是从那场夏日的祭典开始,市川消失了。
像一滴水氤入白纸,描摹出暗色的模糊形状,明明知道它还在那里,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重新捞出来。因为它已经改变了存在的状态,并且很快会被晾干,留在白纸上的只不过是深深浅浅的起伏,被软化的木质纤维,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
无法变回,原来的样子。
只是两天失去联系,清和却十分担忧。
没有太阳的照片,没有邮件,电话也打不通,于是一切戛然而止。停驻在一个未得到回复的邮件,和一个打不通的电话上。
非常非常,像两个交情浅淡的人,对对方其它的事情并不知悉,好像如果手机无法维系二人间的关系的话,那么就不联系也无所谓了。
但是第三天,清和终于忍不住了,虽然知道这样做很蠢,但是仍然跑到推测中市川的学校,以要归还某些重要的学习资料为借口向学校工作人员打听是否有一个叫市川秀树的学生。
&ldo;你说市川君?&rdo;市川的班任教师推了推镜片,含义不明地沉默了片刻。
&ldo;是的,因为有些东西想要归还,却联系不上。&rdo;清和说着,脊背漾过一股难耐的刺热。
&ldo;是这样的。&rdo;教师叹了口气:&ldo;很遗憾,市川君已经不在了,是前天的事。&rdo;
市川不在了。
清和花费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并不是休学了,没在这里,而是死去了,从桥上跳下去,被飞驰而来的列车碾得粉碎。
像加奈子一样,不过,并不是清和为他收尸。
手中攥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吸附了掌心的冷汗,市川家的住址被汗水染得略微模糊,但其实清和是知道他住在哪里的,他们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那座高级公寓的楼梯间,市川帮清和托了一下尸袋,然后狡黠地笑了笑说:&ldo;是尸体吧?&rdo;
几乎称得上是黑暗的相遇。
此番忆起,却让清和心痛不已。
浑浑噩噩地走出学校,清和有些脱力地瘫坐在路边的石阶上,总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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