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谭臣靠近,沈迭心却不再发出声音。“你在叫我吗?”烧得深睡的沈迭心自然不会回答他。沈迭心焦渴的唇中吐出热络的呼吸。除了呼吸,偶尔触碰着发出模糊的音节。谭臣盯着许久,眼神从疑忌变成阴晦。不是他的名字。这个沈迭心在梦里也忘不掉的人,另有他人。作者有话要说:深秋连绵的阴雨天,空气仿佛被悬浮的细小水雾填满,湿漉漉地将沈迭心包裹起来。他结束了长达六小时的钢琴演奏,两只手都几乎没有知觉。说是钢琴演奏,也不过是西餐厅里为客人提供弹奏服务。没人在意他弹了些什么,他和客人使用的刀叉一样,不过是供他们享受的工具之一。但好在薪资可观,沈迭心心满意足。更何况这种环境下不用再忍耐二手烟,他在ilight里熏得沙哑的嗓子,终于在脱离之后好了许多。如果不是那日突如其来的发热,他的嗓子会好得更彻底……那场发热也是谭臣最后一次出现在沈迭心面前,仔细想想,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谭臣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他答应了沈迭心何时签合同,就一定会按照约定落定。沈迭心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的同时,谭臣在支票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五百四十万,一分不少一分不多,一口价买断了沈迭心的六个月。没有想象中的谨慎和正式,随意地像从菜市场买回一颗不值钱的烂白菜,谭臣甚至没有给沈迭心多余的眼神,冷淡地带着合同走了。直到半个月后的今天,谭臣都没有再出现。从起初的坐立难安,到如今的顺其自然,沈迭心有疑问,但也不会生出太多在意。沈迭心想,也许自己和谭臣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清醒梦。可是五百四十万,他的确拿到手了。也许对于谭臣来说,他只是个用钱买来的小玩意,想起来就玩几下,想不起来就放到一边……谭臣就像一场夏日的急雨,以一种不可抵抗的姿势闯入沈迭心的生活,又即刻销声匿迹,只留下沈迭心在满地潮湿里等待。沈迭心成了等雨来又怕雨来的人。-饱满湿气凝聚在空中,汇集成大片乌压压的云。来往结伴的学生害怕急雨,行色匆匆地从校门口的车边路过。在华音这样全国顶尖的音乐学府外,豪车出没是常态,少有人在意到车内还坐着人。谭臣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举着手机,命令式地说:“对,我安排个人过去夜场唱歌。你们每天晚上盯着他,让他不要和任何人来往,男的女的都不行。”说话时,他的双目快速扫视着从校门内走出的所有面孔。但这些年轻面孔中并没有出现他的目标。“他是……”谭臣的眉头皱了皱。他该如何形容沈迭心和自己的关系?对面在他沉默之际,忽然说出一个人名。简单两个字犹如咒语,让谭臣瞬间醒悟过来。“怎么可能是林听?林听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谭臣语气笃定,来回寻找却不得目标让他眉头紧锁,语气也跟着不耐烦起来。“他就是我用来消遣的小玩意,你就按我说得去做,多余的事情不用在意。”他在车上已经等了远超出他耐心的时间,可不仅电话不接,连人也没有出现。谭臣咬牙打过去的最后一通电话也以无人接听告终。“他妈的……”鸣笛随着谭臣落下的拳头爆发。尖锐地声音让车前不远的人顿在原地。他似乎被吓了一跳,呆站在车前。谭臣眉宇间沉积着浓浓地阴云,黑眸划过车前人的面容时,神色越发凉薄起来。-因为上午的工作和下午的课挨得很近,在两地奔波的时间挤走了沈迭心中午吃饭的机会,于是在放学之前的课程里,沈迭心的身体就已经通过头晕胃疼来提醒他注意健康。出校门的鸣笛声刺得他本就涣散的心瞬间紧绷。而从车上出现的人更是让他怔住了。“……谭臣?”“我和你说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谭臣面带薄怒,目光像刀子一样剖析着沈迭心的每一个面部表情。沈迭心的茫然和无辜,他都看在眼里。附近路过的学生越来越多,谭臣不想和沈迭心在所以人面前废话,攥着沈迭心的手腕,迈步将他带上车。车门“咚”一声关上,把沈迭心麻木迟钝的大脑猛地砸醒了。“我没有,我没有再去ilight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谭臣不让他去ilight,他也的确没有去了。“我换了一个新的”“谁让你来这的?!”沈迭心的话被骤然打断。“什么?”他怔怔地看着谭臣,“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谭臣又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的胃里好像又把剪刀在搅,疼得他只能眯着眼辨别谭臣的表情。谭臣的审视变得冷漠,他看着沈迭心,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找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来上课。”沈迭心如实回答。“上课?”谭臣根本没想过这个答案,嘴角勾起讥诮的笑,“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学校吗?撒谎也不打个草稿。”沈迭心抿唇,从口袋里拿出薄薄的卡片,举到谭臣眼前。校园卡上赫然印着沈迭心的名字。照片采用大一时入学统一拍摄的证件照,那时沈迭心的头发还没这么长,微微弯起的眉眼除了干净,就是少年的青涩气息。照片中漂亮眼睛中凝集着的明亮目光,现在却消散地无影无踪,只剩下疏远而灰败的冷淡。谭臣皱眉,迟疑道:“你是华音大二的学生?”沈迭心点了点头。即便谭臣再不相信,但他就是靠着自己得到了华音的录取通知。“我不是来这里找你的。”沈迭心说。谭臣消失的那段时间,他也想过要不要主动联系。可他不仅对谭臣的了解几乎为零,也还记得谭臣冷冰冰地警告他认清自己的身份。没有谭臣的通知,他不能擅自找去。绞痛从胃部扩散到整个小腹,沈迭心咬了咬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我能走了吗?”他听了主管半小时的训话,才把因为上课耽误的半天兼职调去了晚上。如果再迟到,怕是又要丢掉这份工作。“这么多天没见我,你就这么着急要走?”谭臣用手抬起沈迭心的脸,“拿了钱就要跑?那我有权按照合同追回全款。”“不是,我没有要跑。”刚才还低着头的沈迭心终于看向他,只是嘴唇有些苍白,“今晚能不能迟一点,我新找的西餐厅兼职要做到晚上九点。”谭臣的拇指饶有兴致地在他嘴唇上碾压,指腹揉捏过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粉色,像是被点触开的花,颤抖着花瓣招摇。沈迭心感受到谭臣冷漠眼底下涌动的欲望,不抱一丝希望地说:“我下班之后找你可以吗?我一定马上就去……但是南南……你能不能…”“我记得,合同上写得很明白:你应该听我的话,怎么现在却是你在要求我一再妥协?”五百四十万早就买断了沈迭心的所有。这六个月里,沈迭心是谭臣专用的玩具,只有服从,没有反抗。若不配合,谭臣随时可以收回这笔钱。看清现实的沈迭心放下挣扎,认命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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