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尹月看着晨风,他的表情并不像在作假。
所以,夜历城竟然真的因为她而哭了?
楚尹月有些惊讶于这件事,但是惊讶,不过一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夜历城为了她哭,从某一个角度而言,似乎也不是一件让人难以想通的事。
他对她这条母狗这么满意,她死了,以后就没有人给水清澈分担了,他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发泄自己的欲望了,为此,他流两滴眼泪,似乎也能想得通。
楚尹月面无表情地挪开了视线:“晨风,有关于夜历城的事情,我没有半点兴趣,他夜历城别说哭,他就算是心口中箭要死了,我也不会对他生出半点心软。”
晨风显然有些难以接受,他的声音里充满着压抑和震惊:“楚姑娘,你,为什么你现在对王爷这般……这般绝情?”
楚尹月笑着看着他,虽然在笑,可是眼神却空洞至极,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光芒。
“为什么?”
楚尹月面无表情道,她继续道:“晨风,我曾经亲手将自己的心双手捧在夜历城面前,可他却不屑一顾,将它丢弃在地,踩了个稀巴烂。晨风,我好不容易把我的心我的尊严从地上捡起来拼凑整齐,我为什么还要把它们丢入深渊?”
楚尹月说:“晨风,我不想再一次断送自己的生路。”
楚尹月看到晨风的身体似乎颤了颤,他看着她张了张唇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最后,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良久,晨风才轻轻叹了一声:“楚姑娘,您好好休息吧……晚些时候,属下再来给您送药。”
晨风很快关门走了,楚尹月靠在床上,良久才轻声道:“怎么,还打算躲在角落里?”
她话落下,一道黑影立刻徐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男人走得很慢,来到她跟前后,他盯着她,那双眼里充满了愧疚和激动,紧接着,他直接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李扬,见过圣女!”
李扬说到这里,抬手将脸上的黑色面巾拉了下来,露出了那张令楚尹月熟悉的脸。
六年不见,李扬比起六年前黑了一些,不过也更显成熟。
而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眼里像是淬着刀子,带着十足的锋芒。
不过看到李扬,楚尹月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意外之色。
刚刚在客栈里,她便已经认出了李扬。
楚尹月没有说话,李扬又愧疚道:“对不起圣女,刚刚出剑那人并不认识圣女,所以才会对伤了圣女!”
楚尹月缓缓摇头:“无碍,刀剑无眼,这种情况下误伤很正常。”
想了想,楚尹月就继续道:“只是李扬,夜历城身为天凌战神,如今更是掌握了天凌大半军队,你冒险来刺杀他……这可不是聪明之举。”
在楚尹月看来,李扬的做法,和螳臂挡车并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李扬却道:“圣女放心,夜历城不好对付,可是李扬已经不是六年前的李扬了。夜胜天死了,可是我们李国公府的债还在,父债子偿,李国公府遭遇地不公,我一定要从夜历城身上讨回来!”
李扬的表情很坚决,那双眼里涌出的杀气让楚尹月都觉得有些震惊。
不过,她没有劝李扬的意思。
这世界上最难劝解的,便是血海深仇。
更何况如今夜历城,不过是她心里的陌生人,陌生人之事,又和她有何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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