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呗,我有球,反正打完也不用上课了。”余光瞥到窦遥又在注意自己,李绪终于烦了,凛眸看过去。窦遥指了指天空。意思是“北门见”。李绪回了个“滚”的口型。十五分钟后才排到他。他把袖子捞起来,露出瘦削的右胳膊。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老医生跟他面对面,先是公事公办地扫了他一眼,在看到他把脸转开之后凉飕飕地问:“男生还怕打针?”针头从无菌袋里取出来的那一刻,李绪无解地眩晕了。他既受不了那股消毒水味,也受不了长长的、闪着银光的血管针,一看就会控制不住地头皮发紧,心跳加快,呼吸困难。谁发明的打针,去死。……他身体很轻微地摇晃了一下。倒下前忽然被人从后面托住腰,动作镇定,手掌有力,仿佛早有准备。原来窦遥站直跟自己一般高。回过头看到那张脸,李绪模糊地想。“我晕针。”窦遥嗓音淡淡的,“李绪你能过来扶着我吗。”这才是完几把蛋。李绪想让眼前这人滚开,但那只手却托得很紧,后腰透着一种温热的触感。--------------------李绪:完几把蛋。窦遥:李绪的腰好软。【在追的朋友吱一声呀t_t】你心里没我这个朋友从一队走到另一队的过程中,李绪慢慢缓过来,脸色却难看得要死。3班不少认识他的人,一看他表情吓得退开八丈远,就窦遥还一声不吭的在旁边。“卧槽,几个意思,咱班瘸子怎么惹上5班的李绪了?”都以为窦遥要挨揍,结果李绪苍白着脸双手插袋,跟窦遥一起慢慢走到队首。窦遥:“我先打。”李绪撇脸,一副极度不爽的表情,但是,居然忍了。窦遥把胳膊从薄毛衣里退出来,另一只手非常自然地搭到他肩膀上,他完全没反抗,只是依旧一脸不爽。围观群众:“……”医生笑得见牙不见眼:“感情真好啊你们,放心吧,阿姨手轻着呢。”放屁。针扎进去的时候姓窦的明明皱眉了。李绪微微咬牙,耳边却忽然多了道轻缓的呼吸。“不怕,一点儿也不疼。”“……”杀了我,就现在。轮到李绪,窦遥在旁边陪同,平平淡淡地问他:“要我帮你挡眼睛吗?”“……敢挡我就敢把你的手剁了。”“那你自己挡。”“滚。”多有爱的场面。医生露出慈爱的微笑:“我儿子要是能交到你们这样的好朋友就好了。”……李绪怀疑这位也该去治治脑子。可神奇的是他还真不晕了,至少晕得没那么厉害,可能是自尊心太强,潜意识里不肯在窦遥面前晕,所以奇迹般地保持直立。打完针一个多小时,他就没跟窦遥主动说过一句话。放学路上窦遥伸出手:“我帮你提书包吧。”“滚开。”以为我连个书包都提不动?李绪面容铁青。“我查过,晕针是一种心理问题,跟过去不好的经历有关。”窦遥也没被他的恶劣态度也吓倒,反而说话镇定依旧,“你是不是小时候被医生‘虐待’过?”“你他妈的,谁跟你说我晕针?”李绪咬牙,恨不得把这个人扔大马路上,眼不见为净!窦遥皱了皱眉:“你会的脏话比成语还多。”妈的,真想一拳打爆他的头。操场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夕阳出现在遥远天际,窦遥用行动表示要跟李绪一起回家。李绪甩开他走了。望着他的背影窦遥没追上去。李绪这人看似洒脱,其实一点儿也不。从小学开始窦遥就观察过,每回打针他都逃,借口五花八门。看来下次还是得监督他。晚上到家两个妹妹还没睡,李绪把包往地上一扔就去洗脸刷牙,回来的时候书包已经被翻得稀巴烂了,其中一个妹妹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哪来的?”“我的我的我的,不准拿!”攥手心的钱被他抢走,气得妹妹哇哇大哭。-窦遥在房间里做作业,听到他妈不太高兴地喊他:“出来,有人找。”这么晚了。出去一看是李绪。李绪阴沉着脸站门口,扔下十块钱就走。把钱捡起来,窦遥到一楼才好不容易追上人,结果李绪胳膊一挥差点儿打到他的脸。“你当我要饭的呢,要你施舍?”“不是施舍,你误会了。”“不是施舍是什么?”李绪满脸愤怒,窦遥的五官皱了皱,低头去看地上的影子。“再敢给我钱你试试。”在他们这种青黄不接的年纪,有些男生的声音很难听,他们俩还好,不过还是李绪的声音更好听。窦遥的声音有时候比较哑,比如现在。“你比我更需要钱,所以我才给你。”他说,“如果不想要就扔了吧。”风吹进楼道还是挺冷的。那十块钱他放地上,等了一会儿就转身上楼了。三楼楼道有团黑影,是他妈正勾着脖子往下看,神情就是那种撞见乖儿子被坏学生霸凌的警惕。“他是不是找你要钱了?你告诉妈妈,妈妈给你撑腰,这个李绪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没有,是我借过他的钱买笔。”进屋,窦遥躺到床上,回想刚才李绪刺猬一样的反应。明明就很需要钱啊,一个连牛奶都喝不起的人。另外,经常听到吴作富在二楼大骂,说他学棋花钱,吃饭花钱,穿衣服花钱。总而言之一句话最好出门被车撞死。窦遥不知道李绪是怎么忍下来的,只知道他肯定吃过很多苦,挨过很多饿。所以为什么不要,面子比填饱肚子更重要?太没必要。窦遥摸了摸仍旧很瘦的脚踝。究竟哪天才可以长大。不用长到多强壮,能够保护在乎的人就行。一晃眼气温一天比一天低,早上出门都要加件厚外套,班里感冒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李绪还是那身校服,顶多就是把拉链拉得更严一点。5班和3班渐渐有不少人知道他们俩是邻居了,不过窦遥在班里的待遇并没有变好。因为李绪对他的态度实在太冷淡。这哪是发小啊,明显就是一个死乞白赖巴着另一个,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所以甚至窦遥被排挤得更狠了,在原来的基础上变本加厉。跟李绪走得近的嫌他碍事,想跟李绪搞好关系没机会的又觉得他舔,全方位无死角的看不起他。从一开始的背后骂他是爱抱大腿的瘸逼,到后来他的作业会被人藏起来,他的桌椅会被人故意划烂,前后也就半个冬天的时间。周三那天李绪跟迟钦他们从男厕所出来,一眼就看到在教室最后面罚站的窦遥。“最近你发小犯错误的次数有点儿频繁了吧。”迟钦说,“他这么刺头啊?”李绪往里面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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