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琅翻过来,严肃道:“请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
简燕:“……”
简燕踩了他肚子一脚,“起来,别装死!我只用了八成力。”
池琅“嗷”地弹起来,蜷缩着抱住肚子,“我的孩子!”
简燕拳头梆硬,“再说一句废话,滚出去。”
池琅:“……嗻。”
两人还是一个坐沙发,一个躺地上,气氛明显比刚才轻松很多。池琅嬉皮笑脸的表情慢慢散去,眉心舒展开来,好似松了一口吊着的气,难得放松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和简燕的关系一直都是这么打打闹闹,池琅从碰到她并被她装不认识开始,就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她是否介意自己当年离开的事。简燕的态度也确实让他捉摸不透,池琅多番试探未果,如今和她说开了这件事,反而获得极致的轻松感。
还好简燕只是置气,并不是真的不想理他了。
……万幸。
池琅抿了抿唇,含糊道:“其实我当时离开……是因为家里有事。”
简燕翻了个白眼,“我管你因为什么离开。”
池琅:“那你……”
简燕咬咬牙,愤愤地道:“告诉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这是礼貌你知道吗?”
池琅:“……”
池琅忽然有点想笑。这丫头生气的点总跟别人不太一样,以前生气他和简峋在一起不告诉她,现在又生气自己不告而别,嘴上说着“死在外面好了”,实际上比谁都在意身边的人。
他也确实笑了,“扑哧”一声,很响。
简燕目光落在他脸上,杀气将至。
池琅上下嘴唇自行黏在一起,“唔唔唔唔。”
简燕冷哼一声,靠上沙发,“我妈去世了,你知道吗?”
池琅瞬间僵在脸上,背对着她的身体绷得像一尊石像,体内的所有零件“叮”地错了位,接着稀里哗啦的声响响起,在他大脑里交叠成刺耳的交响曲。
就像指甲抓黑板,在他的耳鼓上来回摩擦,池琅不受控地疯狂出汗,每一寸皮肤都在刺痛。
他最惧怕的话题,还是来了。
池琅先前就很忐忑,生怕简峋提起这个话题,可不幸中的万幸就是简峋并未主动谈,所以他在五年后第一次听到这个话题,竟是从简燕口中出来的。
记忆溯回,自责与心虚感如同浪潮疯狂地拍打在他身上,池琅忽然有点四肢发软,喘不上气,缓慢而艰难地挤出声,“……嗯。”
简燕:“简峋跟你说的?”
池琅不好解释,含糊地“嗯”了一声。
简燕未察觉他的异常,沉默片刻,才出声。
“她走之前,很想看看你。”
池琅嘴唇抖了抖,额头冷汗涔涔,一张脸忽地煞白。
女人熟悉的面容就像刻在了大脑深处,池琅不受控制地构想出她期待的神情,那双好看的眼睛弯弯的,即使在生病时都亮如星辰,专注地看着他。
【“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就跟你说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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