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便看向许则,许则摸了一下小风的头:“谢谢你,今天耽误你时间了。”小风机敏地反应过来:“噢,那我先走了。”周围人多眼杂,两人去了一条偏僻的通道。贺予又抽了根烟咬在嘴里,然后将烟盒递给许则,许则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抽烟。“小蔚最近怎么样。”贺予吸了口烟,问。还是爱睡觉,但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变多了,态度也很认真。许则回答:“还好。”“听说你跟唐非绎毁约了,而且一直没付违约金。”贺予笑笑,“虽然那种合同本来就没什么道理,但你怎么还敢一个人来这儿。”“我需要钱。”许则低声说。贺予看了他一会儿,又笑:“都说你被包养了,原来理事长的儿子这么小气吗。”对此许则没有进行反驳,这个结论的出发点就是错的。但许则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认为,因为理事长的儿子不可能和一个贫穷的alpha在一起,用金钱来获取新鲜感和刺激确实是更合理的解释。见许则不说话,贺予又问:“你觉得来赌场工作,唐非绎就不会发现你了?”“不知道。”许则垂下眼,“只是来看看,能不能在邵老板手下做事。”“邵凭?”贺予似乎惊讶到觉得有些荒唐,“唐非绎就是他一手教大的,这种人只会比唐非绎更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建议你打消这种想法。”许则抿着唇像在思考,几秒后他说:“我再想想。”“没什么好想的,你年纪还那么小,烂在这里不划算,以后别来了。”贺予看了眼表,“我还有事,你一个人能出去吗?”“能。”许则说,“谢谢你。”“客气。”贺予抬了一下手,“走了。”出了通道,许则察觉到不对劲,他开始往酒吧走,穿过拥挤的人群进了厕所,接着直接将厕所大门反锁,迈步走向最后一个隔间。许则双手攀住天窗边缘,一脚蹬在马桶水箱上,整个人从窗子钻出去的瞬间,他听到厕所门被踹开的声音以及上厕所的alpha们的惊呼谩骂。许则踩着围墙干脆利落地跳进巷子,一边跑一边发消息给保镖,告诉他们自己马上到停车场。在角落里等了半分多钟,许则看见三个保镖从大楼里出来,他走过去上了车。车子开到大街上,保镖们依然神色凝重。他们在许则去酒吧的途中就把人跟丢了,许则在俱乐部里像条鱼,对每条路每个出口都十分熟稔,但这种熟稔于他们而言实在是种危险的不可控。“对不起。”许则说,“下次我一个人进去,结束了就出来找你们汇合。”一个保镖立即申明:“没有下次了。”接下来几天,许则开始忙报考和过户的事,下周六是他生日,生日一过,房子就可以转到他名下,许则想尽快卖掉,把叶芸华换肺的手术费凑出来。已经有很多所学校通过老师或私下来联系许则,希望他报名,许则没怎么犹豫就将首都以外的院校排除了。他没有特别向往的专业,也没有非去不可的学院,仅仅想要留在本市。以及这个学期以来一直还算安分的贺蔚突然发了一次疯周三上午十点截止报名,他在九点五十五分的时候拿出平板登录报考系统,将家里请专业顾问为他填报的三所学校全部删除,最后只报了一所上去,点击提交后便立刻关机趴在桌上睡觉。没过半小时,两个保镖来到班里,一言不发地将贺蔚押走。许则没有告诉贺蔚自己在俱乐部遇到了贺予,他想贺予应该也不希望贺蔚知道。上次从城西回来后,许则以为陆赫扬会发信息或打电话来询问,他甚至已经编造好了一个看似合适的理由,为避免露馅还特意默默地背了又背,但陆赫扬并没有联系他。这让许则比被陆赫扬质问还要不安,因为意味着陆赫扬可能真的生气了,或者对他彻底失望。周末,许则去了疗养院,叶芸华最近状态不是很好,经常呼吸困难,需要长时间地吸氧,但她的情绪似乎平和很多,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不再问乔媛什么时候来接她回家。周三,许则参加了也没有问题,但陆赫扬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对,他翻到邵凭的照片,那张黑白色的监控视频截图,看了很久,陆赫扬意识到异样所在。他跳回周五晚,许则接到陆赫扬的电话,他“喂”了一声,陆赫扬却少见地没有开口,许则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没事。”陆赫扬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周末有空吗。”许则不经思考就回答:“有空。”“明天下午我来接你。”不问是要去哪里、做什么,许则关注的是:“你回国了吗?”“嗯,凌晨到的。”“好的。”许则想了想,又问,“需要我准备什么吗?”“不用,明天我让他们早点给你送晚饭过来,你吃完之后洗个澡,在家等我就可以。”“好。”周六早上许则去了疗养院看叶芸华,得知许则打算卖房子,周祯显得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没事,不着急的”许则权当是安慰。从疗养院回来,许则按照平时的安排看书做题,但心里一直很高兴,单纯因为能见到陆赫扬而高兴。并且今天正好是他的生日,许则不认为陆赫扬会记他的生日,所以他把这当成巧合,对他来说是礼物一样的巧合。临近傍晚,许则吃过饭洗完澡,一边做试卷一边等陆赫扬,这大概是他学习最不认真的一次。五点多,外面依然十分明亮。叮的一声,有信息,陌生号码:下楼许则立即站起来,拔掉手机充电线,拿上钥匙跑出门。陆赫扬的车就停在楼道口对面的树下,副驾驶的车窗开着,陆赫扬侧头看着许则,没有笑也没有别的表情,只是看着。许则蓦地停下脚步,站在楼梯口。四周很静,鸟鸣和树叶的沙沙声,好几秒后陆赫扬终于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别发呆了。”许则没有在发呆,是在思考,思考一些没有头绪和缘由的东西。他走过去上了车,系好安全带。陆赫扬也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往外开。开过一条街后,陆赫扬看了眼后视镜,忽然打方向盘往左拐进一条窄路,朝更深的居民区开去。老城区的路许则都未必有那么熟,比起探究陆赫扬这样做的原因,许则更担心刮到车。在错综狭乱的胡同路里绕了二十多分钟,陆赫扬把车停在一个小区后门的路旁,解了安全带,手背在许则颈侧贴了一下,对他说:“下车。”许则便下了车,刚关好车门,陆赫扬就拉住他的手,带他跑进一旁的巷子。风从耳边吹过,把两人的t恤吹得鼓起来。许则想起他第一次在俱乐部见到陆赫扬,在打翻了那几个抢劫的alpha后,他们也这样一起跑在巷子里,那时候他还是17号。穿过一整条长巷,路口是一家小卖部,小卖部门前停了辆黑色越野,一个alpha靠在车旁竟然是贺蔚。见许则有点诧异的样子,肉眼可见瘦削了不少的贺蔚露出一个稳重的笑:“不要紧,不过是前段时间绝食了三天而已。”“东西都放车里了吗?”陆赫扬松开许则的手,问。“都塞进去了。”贺蔚一下子忧愁起来,“要是被我爸和陆叔叔知道了,我马上就会死的吧。”“那你很伟大。”陆赫扬说。“我们小则。”贺蔚伸手抱了一下许则,“我以后不去学校了,可能没什么机会见面了,要经常想我啊,老婆。”然后他像个被陆赫扬戴了绿帽的孬种一样,凄苦地问:“你到底想带我老婆去哪里,怎么弄得好像要私奔,还会回来吗?”陆赫扬帮许则打开副驾驶门,等许则坐上去,他关好车门,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在关上驾驶座车门之前,陆赫扬看着贺蔚,忽然笑了笑,说:“谁知道呢。”车子启动,从老城区的居民楼之间一路向外开去,迎着落日行驶在宽阔的郊区大道上。许则看着陆赫扬的侧脸,他发现陆赫扬嘴边是带着点笑的,像七岁那年见到的一样,那种激发许则最原始心动的笑容,有点坏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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