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功能大教室重新装修过,熟悉感减少很多。台下坐着三百多名外交学院的学生,每个人都认真地注视着陆青墨,见惯了国家首脑与严肃的镜头,这种场合对她来说反而是轻松的。演讲临近尾声,大教室右侧的门被推开一小半,有人安静地走进来演讲过程中时常有人进出。但陆青墨这次莫名朝那边望了一眼,十分无心的一眼,让她原本流利的表述生生卡壳两秒。她忽然忘记要说什么,有些僵硬地低头看稿这是她在今天的演讲中在韩检走向自己的十几步路里,陆青墨觉得他身上斯文的衬衫褪色了,变成青春洋溢的白t,那双腿也是健康的,像在一个平常的课间,韩检来等自己下课。多媒体大教室也不是现在被重新装修过的模样,踩在讲台上的时候能听到木地板嘎吱作响的声音。他们曾在那座讲台上进行过许多场外交演练,每次演练结束,韩检都会微笑着对陆青墨说:“我的提问完毕,感谢您的回答,亲爱的外交官。”他们原本或许能够成为同行,如果不是韩检的腿变成了这样。“一下课就过来了,可惜只听到一点结尾。”韩检在陆青墨面前站定,“这场演讲大家期待了好久。”不知道他说的“大家”是指哪些人,院长、学生,还是谁。“只能算是分享一点经验。”陆青墨避开韩检的眼睛,“讲得不太好。”“联盟外交官都讲得不太好的话,就没有人会比你更好了。”韩检看着陆青墨,“上次时间急,都没能和你多聊几句。”他顿了顿,问:“工作很辛苦吧。”陆青墨提包的手一点点收紧:“还好。”仍然没能多聊几句,两人都沉默下去。一个安静注视对方,一个在躲避对视,明明有很多话可以说,只是不能说。和泥泞混杂在一起的鲜血,雨夜里喊到喉咙沙哑的哀求那个总是不愿回忆不愿想起的夜晚,原来已经过去很久。久到把身上意气风发的棱角通通磨平,把年少轻狂的勇气全数湮灭,只留下重逢时距离一米的隔阂与缄默。“我下节还有课,要先去教室了。”韩检看了眼手表,“你呢?”“要去开会。”“那路上小心。”“嗯。”开学许则有个习惯,每次陆赫扬问他问题,他总是不经思考地先点头,再回想陆赫扬的问题。这次也是,陆赫扬话音刚落,许则就点点头。过了片刻,许则停在那里,身体和眼神都僵住,他试图回想陆赫扬的原话,但想不起来了,只能回忆起一个大概的意思。陆赫扬看见许则在呆滞很久后微微睁大眼睛,又慢慢眨了一下,然后他听到许则回答:“没有。”意料之内的答案,有些时候喜欢和恋爱是两码事,如果要在全世界找一个没想过要跟陆赫扬交往的人,许则一定是其中之一。他喜欢陆赫扬,并不意味着就会想要或是有勇气和陆赫扬在一起某些人之常情在许则身上很难得到体现。“是吗。”陆赫扬笑了下,略显遗憾地说,“让人有点伤心呢。”许则现在要花好几秒的时间才能把陆赫扬的话听到耳朵里,并进行理解。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陆赫扬也这样回问他。“不是……”许则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和解释,他试图组织语言,但最终只能承认,“我没有想过。”从来没想过,睡着的时候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好梦。许则认为自己已经从陆赫扬那里得到了比预想中要多得多的东西,他不贪心,哪怕陆赫扬有天要全部收回,他也会老老实实地将一切都物归原主。许则以为陆赫扬是一时兴起问了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诚实回答了,向陆赫扬表达自己的态度没有想着要跟你在一起,一点都没想过,你不要担心。可陆赫扬对他说:“没有想过的话,现在想一想吧。”这句话让许则刚建立起来的理解又变得一团乱,他近乎迷茫地皱了皱眉:“什么?”“想想在一起的事。”陆赫扬双手扣住许则的下颚,用手心挤了挤他的脸颊,“还有,以后不管想知道什么,问我吧,都会回答的。”他又看了许则两秒,放下手,在拉开门之前说:“司机在校门口了,我等会就要走,你回家路上骑车小心点。”见许则不回答,陆赫扬提醒他:“说知道了。”许则的眼睛终于动了一下,像机器人被充上电。他看着陆赫扬,说:“知道了。”“好的。”陆赫扬对他笑笑,走出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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