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禄章见此场景,听得此话,纵然不喜沈家,却也由衷竖起了大拇指。拍常人不能拍的马屁,她沈宁不得皇上青睐,谁得?“顾将军。”君尚书笑道:“沈将军,当真是个奇人。”顾景南嗤笑了一声。好似突然间释怀了般。他不必再为旧爱而沉迷酗酒了。他的旧爱,已非昨日之清高皎月,是地上最艳俗的花。燕云澈在一边远远地望着,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清浅的笑,很快又遏制了下去。寒色皎皎的眸,倒映出斗武台上的一抹红,犹如三春山上旧时候的倾城色。依旧惊艳。依旧……怦然!“鹰皇子,你西齐的武者,不过如此。”沈宁勾唇一笑,提着两把刀走上了高台。随即把刀递给蓝鹰。蓝鹰刚要收下。“鹰皇子初来上京,这是本将给皇子的见面礼。”拿住刀的蓝鹰,浑身僵住,神情凝固,眼里有一丝的愕然。纵然本朝的官员们,亦是惊诧。若非亲眼所见,谁也不会想象得到此等局面。以彼之物,赠彼之礼??借花献佛都不带这般用的……蓝鹰咬着牙把刀收下,“这么说来,本皇子还得多谢你的大礼了。”“不必客气见外。”沈宁坦然大方的话语,把蓝鹰气得够呛。“啪,啪,啪。”陡然响起了拍掌声。七皇子拍着手掌,激动地道:“以敌之刃,锻吾之身,训吾之速,精妙,太精妙了,沈将军对武道的理解,着实是深。”“尤其是最后的追刀回马杀,精彩程度,难以言语,不愧是沈老将军的女儿。”燕长武的眼睛里仿佛都在冒着光。对于如七皇子这般的武痴而言,能看上一场精妙绝伦的比武,乃是人间享受,其过瘾的程度,不亚于堆金积玉。“七皇子过奖了。”沈宁作揖道:“沐泽圣上天威,常年熏陶,略有顿悟罢了。”七皇子的热情,登时被一盆凉水浇灭。沈将军哪哪都好,就是狗腿起来的时候,颇像个……奸臣。元和皇帝大笑出声,“小宁惯会讨朕的欢心。”“回禀吾皇,臣所言句句属实,字字发自肺腑。”沈宁正色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为百姓请命般的严肃凝重。“好,朕就喜欢听这肺腑之言。”元和皇帝心情大好,朝沈宁招了招手,“小宁,过来。”沈宁态度端正,恭敬虔诚地来到了元和皇帝的身边。元和皇帝如对亲人般,将自己身上黑金龙纹的大氅披到了沈宁的身上。“皇上,不可。”君尚书连忙弓腰遏制。陈禄章等臣子们亦是行礼,“圣上龙氅,岂可披在武将身上,还是个小女子。”沈宁亦是后退了一步,单膝跪地,“沈宁不敢。”“沈将军是栋梁之材,又是朕的义妹,有何不可?”元和皇帝盛怒,“谁若再多说一个字,便拖出去斩了。”随后,便把大氅披在了沈宁的身上,“朕说你敢,你便是敢。”沈宁仰头,目光直视元和皇帝,泛起了一抹红意,甚是万般感动的模样。她亦深知,如今父亲调查北幽之案,算是卷土重归大燕的朝廷,而她又有势头往上,元和皇帝才会请出陈老将军出山。一是为了制衡沈家,二也是加深两家的矛盾。因她和陈琼同去北幽,陈琼未被封将,陈家的镇南军甚至还到了她的麾下。矛盾,焉能不深?而今对她好,便也是安抚她和沈家。“是!”沈宁微笑着回了一个是,披着元和皇帝所赐的斗篷站起了身。那一刻,高台之上,她与帝王并肩而立,如开芒之刃。年迈的官员们看了过去,神情恍惚,好似看见了青年时期的沈国山。这时,侍卫来报:“皇上,监察御史宋印求见,说是要揭发朝中大臣的罪行。”此言一出,登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沈宁侧眸看去,恰逢日辉落入了眼,折射出了潋滟的光,与简单大方的红裙和黑金龙纹的大氅相得益彰。……却说甄府,大理石少卿甄世洪兴致大好,拿了几壶好酒进屋。甄夫人在窗前凝眸作画。“夫人。”甄世洪放下了酒壶,“你可真帮了为夫的一个大忙。”“妾身妇道人家,不懂朝堂之事,能帮到夫君就好。”“你虽不懂,但沈宁懂,沈家懂啊。”甄世洪痛饮了一口酒,“袁步丞死后,君家那伙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就及时转移尸体了,再等下去,沈家和暗部的人,铁定会查出埋尸的地方。““你与沈宁一说,是为了以防万一,沈家就算查到了尸体,也会认为那是个陷阱,”“今日,便是焚尸的时候了,到时候,大功告成,朝中自有大能为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为夫便可加官进爵。”“不到晚上,沈府上下的人就要锒铛下狱了,也算为我儿报仇雪恨。”甄世洪握住了夫人的手,“日后,过我们的富贵日子即可。”“远儿若能与我们同享富贵,多好。”思及儿子甄远,甄夫人眉梢又复愁容,眼睛红了一大圈。甄世洪安慰道:“只要沈宁死了,就是为儿子报仇了,他在九泉之下定能瞑目的,夫人若觉得孤单,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找一个乖巧懂事的孤儿,让他喊你为母亲。”甄夫人当年因为生甄远,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大圈,从此不能再生育了。因而,要甄夫人再生个孩子出来也不可能,只能他与旁人生个孩子,到时候以弃婴流落街头,然后甄府的人再捡回来便好。想到这里,甄远带来的悲痛,便也轻了几分。这几日,他一直都在物色合适的人选。“也好。”甄夫人低垂着眉,轻拭去眼梢的泪痕,轻声说:“去拿远儿周岁那年封存的酒开出来吧,今日吾儿大仇得报,泉下瞑目,应当好好的祭一下。”“好,好,夫人说的是,这就去拿,喝完了这坛酒,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雁北行宫。高台。监察御史宋印跪了地上。“宋卿。”元和皇帝睥睨着他问:“你是要揭发朝中哪一位的大臣?““今日皇宴,诸位使者们都在,宋卿所言,须得句句属实,但凡有半句虚言,人头还在不在你脖子上,就不是你说了算的。”“启禀皇上,微臣宋印,要揭发沈府私通西齐,和西齐共同屠杀北幽百姓,残害大燕幼女,其罪罄竹难书,丧尽天良,还请圣上做主!”宋印说完,匍匐了下去,额头直接贴到了冰冷的地面,前方便是元和皇帝的双足。“放肆!”元和皇帝一脚踹到了宋印的头上,踹得宋印人仰马翻。“沈家麒麟战神,岂容你来亵渎?”“来人,把这口出胡言的乱臣贼子拖下去给大卸八块了。”元和皇帝大发雷霆之怒,叫文武百官们诚惶诚恐。“皇上。”时常静默的陈老将军,忽而开口。老将军的声音让元和皇帝皇帝冷静了下来,“陈老将军可是有话要说?”“宋印既敢当着皇上的面,揭发沈家罪行,便看他有没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的话,推下去斩了也不迟,听其说完,也算是给沈家一个清白了。”陈老将军说的头头是道。四周官员闻言,却是转起了心思。沈家危难之时,陈老将军还在火上加油。可见是两家矛盾正如传说中的势不两立了。“也好。”元和皇帝赞同了陈老将军的话,目光凶冷如暴君般看向了宋印,“你既说揭发沈家,可有证据?”“有,有,臣有证据。”宋印瑟瑟发抖,显然是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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