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尚书适才说什么,晚辈并未听清,劳烦君尚书再说一遍。”她明明语气温和,淡如清风,可偏偏这一幕的画面堪称是惊悚。她的手,甚至还抓着邱双斩的头发。遮住邱双斩一只眼睛的布料早就掉落了,露在外的一双眼睛堪称血肉模糊,让人看得触目惊心,简直是晚上会做噩梦的程度。“咳——”沈国山以拳抵唇,沉咳了声。君尚书:“……”他寻思着自己上辈子是欠这父女俩人的。“没什么。”君尚书看着沈宁的眼睛说:“纵是比武切磋,也别太累了。”凤鸣武者:“……”子衿学生:“……”一时之间,敌对的,同边的,都沉默了。“有劳君尚书关心了。”沈宁说罢,无端一脚发狠地踹到了邱双斩的面孔,冷声道:“君尚书跟你说话呢,没听到是吗,怎么不说话?当真是胆大包天,岂敢对尚书大人无礼。”随后,用一双覆满鲜血的手,对着君尚书作揖低头:“尚书大人莫要见怪。”君尚书:“咳,咳咳,他也是无法开口说话,焉能怪他?”沈宁:“大人此言差矣,他若对尚书大人心存敬意,敬重大燕礼法的话,就算是死了,也得给我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给大人行礼。”众人听得那是目瞪口呆。君光祖之流更是被一口气堵得似要归西。这段时间的沈宁,沉默寡言,性情平淡,都以为她已无当年之张扬,却不知狠劲更胜以往。当年一袭红衣艳绝上京,而今白装武杀凤鸣。“沈宁!你不要欺人太甚!”邱双斩的弟弟邱雷,终是忍无可忍,瞪目大喊道。额头、手背青筋狠狠暴起,眼睛里的血丝利如刃片。沈宁眯了眯眸子,轻挑起了一侧的眉,望见邱雷,眼梢间的红又弥漫了许多。她把簪子从邱双斩的口中拔出,疼得邱双斩浑身发颤,抖如筛糠。邱双斩从最初的愤怒,到如今只余下万分的惊恐。沈宁压根就不是人。是会活吃人的厉鬼。沈宁在邱双斩部分还算干净的衣料擦拭掉簪子上的血迹。一面擦,一面说:“欺人太甚的前提是,欺的得是人,可你们兄弟二人,貌似与人不沾边。我累了,你自己滚下去吧,在我想杀了你之前。”失去了一双眼半条命的邱双斩,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而听到沈宁话的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往前爬。爬到武体的尽头,不管不顾地滚落下去。邱雷抱住遍体鳞伤的兄长,像野兽低吼出声。沈宁独自站立在武台之上,望见子衿学生的时候,她平缓地露出了笑,“我们,没输。”一阵死寂过后,爆发出狂欢的声音。个个都如过大年般的高兴。更有甚者喜极而泣。李轻魁热泪盈眶,放心的晕了过去,医师们好一阵忙活。陈欢欢不再抓着沈修白的衣襟,沈修白抱着她走向竹床,请医师们治疗。却说凤鸣武堂的学生,俱是面如死灰。最后一场个人战下来,凤鸣武堂的斗志士气荡然无存。“没输,没输,我们子衿没输!”王二狗喊到歇斯底里。萧初晨面含笑意,和众多学生一样,再看向沈宁的时候,好似有了更细微的变化。旁人不理解子衿学生鬼哭狼嚎的做什么,但却会永远记住武台上的那一幕。血腥,残忍,永远是最吸引人眼球的。燕云澈躺靠在骄辇,浅浅地抬眸,笑意涟涟散开。那一刻,他温润如玉,灿若星辰,周身似有华光流转,红的惊艳肆然。最后缓缓宣布着结果,“比武台个人战,子衿、凤鸣平手。”一输,一平,一胜。自是平局。“在想什么?”十六见十七神情古怪,问道。十七默然不语。他当然不会告诉十六,他在想自家王爷抗揍与否。那么猛的邱双斩,都被打成筛子了,自家王爷从不习武,照这么个打法,能有几年活头?十七纠结地眉毛都打了死结,把十六看得五官都皱了起来。安心睡一觉,醒来便是万事大吉沈宁走下武台,去竹床那边看了看李轻魁和陈欢欢的情况,并道:“劳烦诸位,定要给他们用最好的药。”李轻魁昏厥了过去。陈欢欢尚有理智,嘴唇颤着想要开口说话。沈宁坐在竹床边上,食指轻抵在陈欢欢的唇,“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歇着,其他的事,不要管,也不要想。”陈欢欢被沈修白抱在怀中,迟迟都没放下来,沈宁多看了眼自家五哥,并未多说什么。“安心睡一觉,醒来便是万事大吉。”沈宁浅声道。陈欢欢亦不再咬牙坚持,缓阖上了双眸。而就在这时,陈高抱着亡妻的灵牌走来,“欢欢,你还好吗,爹爹来看你了。”陈欢欢刚要睁开眼睛,就见沈修白温柔的大掌,覆在了她的眼睫,让她深陷于黑暗,却带来了与众不同的光明。沈宁漠然问道:“你是何人?”“我是陈欢欢的父亲啊。”陈高说。“来人,把这个扰乱秩序冒充陈欢欢父亲的人给我带下去,欢欢出生于明月城,父亲也在明月城,岂由得你来颠三倒四,乱做人父。”沈宁冷嗤道。适才陈高在凤鸣武堂的范围,不好动手,但陈高敢不知死活的来这边,那主动权就不在凤鸣武堂了。王二狗和萧初晨并肩而来,动作迅速地擒住了陈高。“我真是她爹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都这个时候了,还想当人爹呢,我呸。”王二狗啐了一口,和萧初晨一起把陈高拽到燕云澈的轿辇前。“见到王爷,还不下跪。”萧初晨踹在陈高膝盖的后侧,踹得陈高膝盖弯曲,身子往前扑去。亡妻灵牌从陈高怀中飞出去时,萧初晨出手迅速,稳稳当当地接住了灵牌。王二狗行礼之后道:“王爷,此人冒充子衿学生的父亲,恐是居心叵测。自从他出现后,陈欢欢就失了定力,像我们这样穷苦人家的孩子,父母在遥远的家乡,他突然冒出来,实在是可恶,还请王爷为子衿学生做主。”王二狗两人都很聪明,当机立断就要请北渊王做主,就是不愿把陈高放回凤鸣武堂和君尚书那里。“王爷……啊……”君光祖慌了,就要去阻止,君尚书狠狠掐了一把他,疼得他低呼了声。而后便见君尚书对着北渊王讪讪地笑:“犬子是太崇拜王爷了,看见王爷惊喜雀跃,难免有所失态。”燕云澈淡淡的收回眼神,也没开口说什么,就抬了抬白皙的右手。十六心领神会,一步过去,打晕了陈高,绑丢在了后边。却说皇宫御书房内,元和皇帝穿着随性洒脱地坐在了龙首案牍前,接过老太监弓腰递来的茶盏。戴着恶鬼面具的黑衣人就单膝跪在元和皇帝的旁边,一一讲述比武台的来龙去脉。元和皇帝轻渳了一口热茶,“子衿前两场,北渊王都没出手?”黑衣人:“王爷旁观监武,不曾阻止。”“嗯。”元和皇帝摆摆手,黑衣人身轻如燕,悄无声息地掠出了御书房。不多时,又一位黑衣人进来,呈上了一叠泛黄的纸,纸上的字龙飞凤舞充满了遒劲。黑衣人单膝跪地道:“回禀皇上,定幽的人来了消息,神农谷老神医也在来的路上,今晚就能抵达上京。”定幽,是北渊王燕云澈的封地。元和皇帝翻看案牍上的泛黄纸页,不疾不徐地道:“云澈在定幽这么多年,都没人看到过他习武,看来,确实是朕多想了。云澈是朕最疼爱的弟弟,他若习武,又怎会特意瞒着朕这个皇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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