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似乎是个房间,在他印象里那间房是空的,就在陈景林的隔壁。“还有一种可能。”聂思远垂下眸子,挡住了眼底的恶意,声音低沉暗哑,如鬼语喑喑。“这脚印就是他的,何七从未进过这间屋子,是他把何七的尸体从上面扔了下来,又穿着何七的衣服进了厨房。”封琰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道:“你故意留住我,是为了他?”这话如一声惊雷响在聂思远耳边,让他心里狠狠一跳,仓惶中抬头,正好对上那双锐利明亮的眸子。“你早就盯上了陈景林,从一开始你就对他格外关注,现在想把所有的事情都甩在他的头上,对不对?”封琰死死地盯着他,紧紧逼近。“那书生与我同住在二楼,这的人谁都有可能唯独他不可能,因为这两晚我都未入睡,如果是他在二楼杀人,不可能瞒得过我。”他伸出手,扣住了聂思远冰凉的下颌,笑容危险又疯狂。“你清楚我的本事,却三番两次地将矛头引到陈景林身上,甚至提出这么不合理的猜测,是想干什么?利用我对付他吗?聂家大公子二十年不曾出门,这书生怎么惹到你了,甚至让你如此费劲心思,不惜搭上自己也要算计他。”封琰胸膛起伏,心中的猜测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聂思远哑口无言,没想到封琰看似年少任性,竟然如此敏锐,不仅察觉到了他的目的,甚至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不过借尸还魂这事实在离奇,封琰又与他不熟,倒是不怕被他认出来。他平静地看着对方,轻轻地叹了口气:“封教主,你未免太自信了些。”封琰眯起眸子,神色愈发危险,“你质疑我的能力?”聂思远眼中毫无慌乱,反倒有些无奈,“是你实在目中无人。”“那你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怎么悄无声息地杀了何七!”聂思远又叹了口气,直接走到柴火前,将那捆绳子扔了过去。“窗上的灰尘有被蹭过的痕迹,上面是间空房,就在陈景林隔壁,你猜这绳子是干什么用的?”封琰诧异地看了眼绳子,立刻走到窗户那朝上面看了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聂思远勾了勾唇,虽然陈景林确实没那个本事,但是他身上也未必多干净,昨晚肯定做过什么,这就足以让他应对封琰这狗东西了。“我刚刚也是猜测,没确定他就是凶手,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何七一定不是死在这里的。”“为何?”封琰闷闷道,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语气也掩饰不住失望。“血迹。”聂思远神色更加无奈,“何七被割喉而死,尸体附近的地面上全是血,但这里的地方却十分干净,就算被人清理过,也应该留下痕迹。”封琰沉默,当时韩龙就在院子的对面监视着,距离发现尸体也没过多久,凶手根本没有时间来做清理血迹这样复杂的事情。所以何七还是死在楼上。死在他眼皮底下。封琰低着头,这副模样不知怎的落在聂思远眼里就多了几分垂头丧气的意味,不由得有些好笑。“姑且相信陈景林说的是真的,那他不仅知道何七在跟着他,还知道凶手要对他下手,甚至能让何七当了替死鬼,如何不让我怀疑?”聂思远勾着唇,揣着袖子,终于三言两语将自己摘了干净。“并非是我针对他,而是他本人确实是事情的关键,封教主,咱们还是得去问问陈景林,他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其实若不是封琰实在敏锐,聂思远并不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让陈景林说的太清楚反倒容易帮他洗清嫌疑,可现在就算他不去问,上官也会继续审下去,没必要因为这个引起封琰怀疑。封琰低低地嗯了一声,可还是觉得这事哪里别扭。聂家这病秧子看似置身事外,冷静分析,可他就是觉得聂思远对那个书生有些特别“关照”。从人心中生出的恶意是藏不住的,哪怕没有证据。“那现在做什么?”“做饭。”“什么?”封琰没反应过来,聂思远则满脸无辜地摊了摊手,转身就开始在厨房四处翻找。“我从昨天夜里就没吃东西,到现在都快晌午了,只喝了点水,你们有武功有内力撑着,我可撑不住。”聂思远找了半天,只翻出半袋面粉,一颗白菜和几个鸡蛋,又看着柴火有些犯难。以前他行走江湖都是带足了干粮盘缠,回家后也有下人伺候,还真没碰过锅碗瓢盆。封琰抱着胳膊,看着他生疏的动作,忍不住开口嘲笑。“大公子这是打算烧了这吗?”聂思远慢吞吞把袖子卷了起来,“我不想啃干粮,不亲自动手,难不成还指望你吗?”他想点着柴火,因为下着雨,火石不太好用,打了半天不行,最后只能放弃。封琰歪着头看了半晌,终于嫌弃地抢过东西,一把将聂思远推开。看着他利索地点了柴火,烧水和面,聂思远惊得半晌都说不出话。“封教主还会这个?还真让在下刮目相看。”“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只会杀人?”封琰嗤笑,摸了摸冰冷坚硬的面具,他出身奴籍,流浪于市井,当初为了活着什么没做过,更何况是一碗面。聂思远本能地没接他的话,只是搬了个板凳,老老实实地等着他把刚做好的鸡蛋面递过来,结果封琰伸出手,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想把碗收回去。聂思远反应极快,一把扣住了碗:“干什么?”“我煮的面,大公子不嫌脏吗?”“你刚刚不是洗了手,怎么会脏?”聂思远莫名其妙地抱着碗,吃的唏哩呼噜狼吞虎咽,差点把脑袋扎进碗里。看着他这极其生猛的吃相,封琰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嫌弃,感觉自己真的是疯了,竟然会把这玩意儿认成清风明月似的聂家小家主。“你之前是被饿死的?”聂思远头都不抬,呼噜噜地吃面。以前碍着家主的身份,他总得顾虑形象,恨不得喝口水都分三次,走到哪装到哪,累的很。现在他就是个废物,谁还管他的吃相好不好看。他几下吃完面,把汤喝干净后甚至还舔了舔碗口,长长地呼了口气。“封教主秀外慧中,好手艺。”封琰嫌弃的甚至想把碗扣他脸上。“吃都堵不上你的嘴?”他自嘲道:“你们小家主连我倒得茶都不喝,你可真没出息。”“有这事?”聂思远怔了怔,他怎么不记得这狗东西给他倒过茶?封琰哼了声,转过了头:“他和那个上官公众号梦白推文台”嗖!嗖!嗖!话音未落,封琰瞳孔瞬间收缩,他猛地扑向了聂思远,两人身体撞在一起,滚在地上。聂思远眼前骤然一黑,被他生生扑倒,后背撞上冰冷的地面,传来清晰的疼痛。下一刻封琰将他手里的碗甩了出去,砰地一声,从里面强行关上了厨房的门。看着地上插着的三支利箭,聂思远万分惊愕地瞪向封琰。“什么情况?来杀你的?”封琰漠然看着地面上露出的乌金箭头,又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不屑地撇了下嘴。“不像是为了对付我,来了二十多个人,但没有硬茬。”他声音冰冷低沉,神色平静:“你在这等着,不要出来。”说完,聂思远就见封琰抄起他的刀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紧接着外面便传来了打斗声。他皱着眉听了会儿,发现确实没有高手,如果真是来杀封琰的,这点人可不够。聂家几人是来送棺的,出来时为了避开沧海门,已十分隐秘,也不可能是针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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