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利刃穿心,楚宜煊的身子僵了僵,体内排山倒海般抽痛着,&ldo;前世?&rdo;他的薄唇微微嗫嚅着,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斥着无以复加的惊痛。
清妩含泪望着他,&ldo;我在北秦听说你已经称帝,只是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有没有收复金陵,有没有再娶别的女子?&rdo;
双手无法抑制的颤了颤,楚宜煊只是定定看着她,她已经忘记了,真的完全不记得了。
清妩摇摇头,自嘲一笑,喃喃地说;&ldo;昨日是亦如昨日死,一切都不重要了……&rdo;
楚宜煊合了合眼,她已经忘记了,那么一切真的都不重要了。
他定定看着她,一字字地说;&ldo;你已经是他的皇后了。&rdo;
清妩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ldo;是,我是他的皇后。&rdo;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绝望而不甘地哽咽着问道;&ldo;我可以不是的……我不知道你后来经历了什么,以为你和我并不一样,你是什么时候下想起来的?&rdo;
&ldo;我……&rdo;楚宜煊痛苦的合上眼经,再睁开,声音平静地说;&ldo;我从没忘记过。&rdo;
清妩震惊的看着他,&ldo;你一直记得?&rdo;他竟说他一直都记得,原来他一直都记得,从没忘记过,为什么他不早点告诉她,为什么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ldo;为什么?&rdo;她的手无力的落下,哑声问。
楚宜煊苦笑一下,一字一句道;&ldo;因为上一世,我在死前意识到,我们不该在一起,既然重活一世,我不能一错再错。&rdo;
&ldo;你怎么能这样想?&rdo;清妩怔怔地看着他。
&ldo;你已经是皇后,我们之间不该有任何交集。&rdo;他有些疲惫地说;&ldo;上次救你,只因为我做不到明知你有危险还袖手旁观,我想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皇兄能保护好你,你也能照顾好你自己。&rdo;
清妩踉跄的后退一步,给了他一个含泪的微笑,&ldo;我明白了。&rdo;
&ldo;皇兄待你的好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你也要好好珍惜眼前人。&rdo;
她咬唇,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不让自己哭出声。
楚宜煊来到她身边,却和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眼中的悲哀深深笼罩着她。只是她看不见,纵然看见,也看不懂他的无奈与绝望。
她平复着心绪,流泪的冲动终于不再那么强烈,她慢慢放下手,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平静的声音对他说;&ldo;我会的。&rdo;
说完,她站起身,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楚宜煊看着她推门而出,背影在皑皑白雪中,渐行渐远。
清妩脚步虚浮的在雪地中走着,身体几乎都被掏空了,寒风仿佛穿过了她的身体,她裹紧身上的貂裘,依然觉得冷。而她的脚步却没停,心中只有一个声音,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阳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亭台楼阁上也覆盖着白雪,真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在阳光的笼罩下,那么干净,又那么刺眼。
脚下一滑,她的身子晃了晃,茉儿忙伸手扶她,她却还是摔倒在雪地上,雪地很软,这一跤摔得并不重,而一颗心仿佛已经摔碎了,天地旋转间,她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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