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楚河摇晃了一下,刀尖当啷落地,随即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ldo;哥!&rdo;张顺起身就往下跑,随即周晖抬眼向李湖打了个眼色。
李湖二话不说,手起掌落,咔的一声重重把张二少劈昏了过去!
&ldo;这根佛骨让我如鲠在喉很久了,&rdo;周晖半跪下身,盯着楚河茫然散乱的瞳孔缓缓道,&ldo;我不想在这种时候,都被人干扰到兴致……&rdo;
楚河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微微喘息着,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空气。
他人身的状态还是那身白色睡袍,是当初住院换的,眼下已经被血染得十分斑驳了。因为手掌血管几乎被隔断,身下很快就积了一个小小的血洼,反衬他憔悴的脸色有种惊心动魄的冰白。
他一直是个很镇定、守礼而禁欲的人,此刻却像是白色的花苞被人强行剥开了层层包裹一样,无可奈何露出了最里层从未示人过的蕊。
这种残忍、病态而妖异的感觉,让周晖的目光渐渐热起来。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抓住楚河一只冰凉的手,掌心相贴,紧接着使力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ldo;周老大!&rdo;李湖扛着沉重的张二少,从医院楼层断了一半的fèng隙中探出头,苦笑问:&ldo;现在怎么办,灭掉日本人,把&lso;地生胎&rso;带回北京?&rdo;
周晖回头一言不发的盯着他,月光正好穿过乌云的fèng隙,映在他半边脸上,李湖几乎立刻打了个寒战。
‐‐那眼珠是猩红色的。
和魔尊一模一样。
&ldo;地生胎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rdo;周晖不知道是没发现自己的变化,还是知道却毫不在意,只冷淡的道:&ldo;把设在这里的异度空间恢复,我有点事要办。&rdo;
李湖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
周晖知道这只九尾狐想说什么,但并不准备搭理。他转身径直向夜色深处走去,居高临下盯着怀里的楚河,嘴角缓缓显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ldo;下面……该算算我俩之间的帐了,&rdo;他轻声道,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残忍:&ldo;别担心,你跑不了,我慢慢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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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在半睡半醒之间做了很多梦,其中一个是他回到了很小的时候,约莫只有七八岁,发高烧躺在床上,全身滚烫神志不清,自己都有一种只要睡过去应该就不会再醒来了的感觉。
一个白衣广袍、有着很长黑发的人坐在自己床边,把他轻轻抱到大腿上,一下下抚摸着他滚烫的脸。他的手指非常修长而冰凉,让张顺感到十分舒服,尽管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容,但他却能感觉到这个人非常美,那是一种超脱了性别认知且无法形容的美,而且有种水一样让人十分心动的温柔。
他是谁呢?张顺想。
&ldo;没想到他们能把你请来,凤四组长。&rdo;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房角响起:&ldo;我以为我的手下随便吃一两个小孩的灵魂,应该还不到直接惊动你的地步……&rdo;
&ldo;佛骨被我贴身携带了数千年,你以为我认不出来吗,魔尊?&rdo;那个人突然开口打断,但声音又非常轻柔:&ldo;染指佛骨等同于毁佛‐‐今天是我来,换作周晖亲至,你也就不要想走了。&rdo;
魔尊沉默了一会,突然觉得很有趣般道:&ldo;我听说上万年前,周晖也不过是血海中的一只魔物,因为不敬佛祖而被抓上三十三重天受刑,但又因凤凰明王怜悯而被私自放脱……如此看来,你本来应该是周晖仰头看都看不到的存在才对,怎么从三十三重天上下来了呢?&rdo;
张顺感到那个人的手略微一停。
&ldo;不关你的事,梵罗。&rdo;过了半晌他才淡淡道。
&ldo;‐‐这次你走吧,下次再动佛骨,就没这么简单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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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天光大亮才猛然从无数个漩涡般的噩梦中惊醒。
&ldo;啊!&rdo;他猛然翻身坐起,只见自己躺在病房床上,外面太阳都已经升起老高了。
‐‐几点了?他回头一看床头钟,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不知为什么他的头像拉锯一样痛,足足好几分钟的时间他坐在床上,甚至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里。直到最初的晕眩过去后记忆才一点点复苏,昨晚诡异的医院,僵尸使童,魔尊梵罗,全身血红的九尾狐……无数怪异的碎片如洪水般瞬间把张顺击昏了。
那一切都是真的?还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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