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不再逗她,专心开车。她的车开得很稳,知道倾瑶会晕车,便体贴地避开所有障碍物,一路上连极微小的颠簸都没有。
倾瑶稳稳坐着,心也奇异地安定下来。
南溪把车停在试场外面,朝她挥挥手:&ldo;出来打我电话,考试的时候不要慌,不难的。&rdo;
倾瑶使劲点点头。
几个项目都很顺利,倾瑶走出试场,一眼看到大树下的南溪,她小跑过去:&ldo;姐姐,怎么不在车里等,这么热的天。&rdo;
&ldo;车里闷。&rdo;南溪递给她一瓶水,&ldo;想吃什么?&rdo;
&ldo;凉皮!&rdo;要不是知道南溪铁定不答应,她都想说&ldo;雪糕&rdo;。
这不是又和之前一样了吗,倾瑶抿了抿唇。
南溪瞥见她的神情,揉乱她已经留长的头发:&ldo;别想了,带你去吃一家特别好吃的凉皮。&rdo;
接下来的相处,如果忽略南溪偶尔被她牵住的目光,她们似乎又回到了过去。
那时候南溪就是这么温柔体贴,在她打不通江远电话时递纸巾给她,见到她微红的眼眶后什么都没说就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从车上下来,倾瑶犹豫着开口:&ldo;姐姐,我们现在……&rdo;她想确定南溪是不是还想与她建立更亲密的关系,又觉得不好意思问。
&ldo;不是。&rdo;南溪回她。
倾瑶瞪大了眼望向她:&ldo;啊?&rdo;
两个多月没见面,姐姐这是去哪儿学了读心术回来?
她的反应无疑取悦了南溪,南溪大笑:&ldo;不管你要问什么,答案都是&lso;不是&rso;,我们既不是情人,也不是朋友……&rdo;
看着倾瑶瞬间低落的神情,她悠悠地停顿了半天才接道:&ldo;而是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这是你欠我的利息……&rdo;
她收回瞥向校园门口某个角落的余光,轻轻环着倾瑶的腰,撩过她鬓角的碎发,俯到她耳边说:&ldo;我就双倍收回了。&rdo;
倾瑶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问她:&ldo;什么双倍利息?&rdo;
南溪揉了揉她的头发,笑而不答。
回宿舍的路上,倾瑶听着附近隐约响起的旅行箱的辚辚声,有些疑惑,这都七月初了,还有人像她一样没回家么?
宿舍门口有一级特别低矮的台阶,寻常平衡感不好的人十回能有九回被它勾到。
倾瑶正考虑着是再住学校一晚还是下午就回家,一不留神就绊到那级台阶,踉跄了几步,认命地伸长手打算去撑地面,旁边突然跑出来一个身影,牢牢护住了她。
&ldo;姐姐……&rdo;她抬起头,眼前却不是南溪。
大白天也会做梦?
倾瑶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不见了,她自嘲地笑,果然是梦,江远就算回国了也应该先回家,怎么可能出现在学校里。
近旁又响起辚辚声,倾瑶意识到了什么,睁大眼定在原地,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突如其来的紧张让她几近窒息。
短暂的时间被沉默无限地拉长,辚辚声停住时,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腿也微微发软。
熟悉的气息围绕着她,身后响起江远清亮的声音:&ldo;你还要背对着我多久?&rdo;
见她半晌不回答,江远等不及绕到她前面,环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问:&ldo;为什么不看看我?&rdo;
倾瑶忍着颤栗回答:&ldo;……紧张。&rdo;
&ldo;紧张?&rdo;江远仔细看着她的表情,&ldo;紧张,还是害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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