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琉璃嬷嬷出炉,老成的发髻,暗色的衣装,再加上加肥的身材和画老的脸。嗯,很像个嬷嬷,陵容满意地点点头。
&ldo;好了,我们出发吧。&rdo;
&ldo;小姐,我不用化妆吗?&rdo;青玉奇怪地问。
&ldo;你这么聒噪,化了也不像,就这样吧。记得一会儿少说话,走了。&rdo;陵容瞥了眼青玉,说道。
&ldo;我……&rdo;青玉无言可辩解,只能蔫头耷脑地跟在后面,出门了。
京城西郊,福运酒楼,包厢内
&ldo;容儿,你来了?事情都安排好了,人一会儿就来。&rdo;萧姨娘也做了装扮,看上去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嬷嬷。
&ldo;我不便出面,一会儿还是要麻烦芬姨了。&rdo;陵容客气地说道。
&ldo;容儿太见外了,这事就包在芬姨身上,你放心。&rdo;萧姨娘微笑道。
&ldo;嗯。&rdo;陵容答应着,便被萧姨娘推到了屏风的后面。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门被敲响了。萧姨娘前去开了门,迎进一主一仆两个姑娘。为首的那个姑娘不仅戴着帽子还戴着面纱,行踪神秘。
&ldo;幻蝶姑娘,你来了,请里面坐。&rdo;萧姨娘将二人引进屋,坐在桌前。
&ldo;我也不想绕圈子,你说有祛疤的良药不管多少银两都好,请让给我吧。&rdo;幻蝶也不客套,单刀直入地说道。
&ldo;药自然是有的,不然也不敢劳烦姑娘大老远地跑过来。药膏可以先给姑娘用着,免得错过了最好的用药时机。&rdo;萧姨娘浅笑着将装着药膏的匣子放在桌上推到幻蝶的面前。
&ldo;这药,当真如此有效?&rdo;幻蝶拿出一盒舒痕胶,打开来,独特的药香混合着花香瞬间飘进鼻中,让人有一种通窍的感觉。
&ldo;这药叫&lso;舒痕胶&rso;,是我家主子家传的美容圣药,里面有珍贵的白獭髓,独此一家。至于药效,姑娘大可放心,这三盒药便是给姑娘试用的。&rdo;萧姨娘仍是浅笑安然的说着,不紧不慢。
&ldo;你……为何要帮我?&rdo;幻蝶将药膏放下,看着屏风的方向,迟疑地问道。
&ldo;幻蝶姑娘一舞倾城,自然是有惜才之人青睐。&rdo;萧姨娘模棱两可地说道。
&ldo;呵…惜才?没了这张漂亮的脸,又还有谁会在意你有没有才!&rdo;幻蝶讽刺的一笑,将脸上的面纱扯下,已经结了痂的伤痕看起分外狰狞。
&ldo;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呢。&rdo;萧姨娘面露不忍,马上又恢复平静,道:&ldo;其实,幻蝶姑娘趁此机会离开那烟花之地,过平静的生活不是更好吗?花无百日红,倚门卖笑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是吗?&rdo;
&ldo;离开?若是真能离开那腌臜之地,就是彻底毁了这张脸又如何!可惜,幻蝶只是这红尘中一粒小小的浮尘,去留从来由不得自己。&rdo;幻蝶悲哀的说道。
&ldo;若是没了这张脸,没了这魁首的名头,就算舞跳的再好又如何!我也不过会沦为最低等的妓女,然后不分日夜地伺候不同的男人,最后不是被折磨致死就是贫病而亡!若是那样,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净。&rdo;一滴泪从幻蝶的眼中滑落,破碎的眼泪融入尘土,好似预示着什么。
&ldo;死是最懦弱无能的表现,既然不甘,何不赌一把。赢了,你就是那天上的云,输了,也不过化作一粒尘埃。&rdo;陵容淡淡开口道。
&ldo;赌?我还有何资本赌?我如今也不过是奢望脸上的伤好之后,能保住现在的地位罢了。&rdo;选花魁之后,她的名声一落千丈,她还能有什么希望?幻蝶一脸迷茫。
&ldo;古有赵飞燕能为掌上舞,相信以幻蝶姑娘的舞艺定可以重现这一传奇。&rdo;陵容不紧不慢的说道。
&ldo;掌上舞?这……&rdo;幻蝶心动又迟疑,她真的能吗?
&ldo;怎么,没有信心?你的决心就只有这么一点?那,你可以回去了。&rdo;陵容冷冷地说道。
&ldo;不!我可以!我一定可以!我必须可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做到的!&rdo;幻蝶有些癫狂的说道。
&ldo;很好。&rdo;陵容满意的说道,&ldo;放心,我会帮助你的。这是当年飞燕、合德使用过的&lso;息肌丸&rso;,用了不仅会让你身轻如燕,更会让你的容貌更焕神采。&rdo;
幻蝶的眼睛一亮,紧紧盯着屏风里那个模糊的人影。
陵容顿了顿,继续说道:&ldo;这&lso;息肌丸&rso;虽然功效神奇,可是里面含有麝香,或许会于子嗣有碍,幻蝶姑娘最好慎重考虑。&rdo;
&ldo;不,我不需要考虑!&rdo;幻蝶的态度很坚定。
&ldo;我自六岁起,便被卖到那&lso;幻彩阁&rso;为妓。从小练舞,其中艰辛自不必说;长大后,为了保持好的身段和美丽的容颜,又不知用了多少虎狼之药。子嗣于我,不过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奢望罢了。&rdo;幻蝶沉寂地说道。
&ldo;既然如此,你便拿去用吧,只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那天。&rdo;陵容轻叹口气说道。
&ldo;多谢。&rdo;幻蝶紧紧握住那盒&ldo;息肌丸&rdo;,就好似抓住了救命仙丹一般。
&ldo;不知…不知您需要我做些什么?只要您开口,幻蝶刀山火海、粉身碎骨也绝不皱眉!&rdo;幻蝶望着屏风,小心问道。
&ldo;我只需要你称为京城最动人的花魁!让所有男人都败在你的石榴裙下,然后……&rdo;陵容没有再说,只是让琉璃递了一个小小的锦囊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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