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好手指挺长，轻易就够到了。

&esp;&esp;“哥，我睡不着。”

裴让却又哼唧，但他也没乱哼哼，现在才九点钟，平常他都是十二点左右睡的。

&esp;&esp;为了明天早上有精力进行长达两个半钟头的语文考试，裴峥勒令裴让今晚早睡。

&esp;&esp;所以他也有理由哼哼唧唧。

&esp;&esp;“那我给你数羊？”

裴峥也惯着他，为他明天高考。

&esp;&esp;裴让不会错过使唤裴峥的机会，得寸进尺道：“我要听摇篮曲。”

&esp;&esp;而后被揪了耳朵，不轻不重地拧了三下。

&esp;&esp;但摇篮曲还是给唱，裴峥意料之中地唱得挺好听。

&esp;&esp;“氹氹转啊菊花园

&esp;&esp;炒米饼糯米糯米团

&esp;&esp;五月初五系龙舟节呀

&esp;&esp;阿妈叫我去睇龙船”

&esp;&esp;不过选择的摇篮曲，调子意外地欢快，裴让小时候在广播里听过——那是很小的时候了，欢快到哪怕裴峥特地减慢了速度唱，都不减词曲中的跳跃感。

&esp;&esp;非得给他越唱越精神了。

&esp;&esp;裴让在黑暗里眨巴眼，想象裴峥随着欢快的曲调嘴角上扬的欢快表情，奈何素材不够多，想象不到他真正欢快的时刻。

&esp;&esp;裴让承认，自己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张照片。

&esp;&esp;“还是睡不着。”

裴峥刚唱完一遍，裴让就忙忙地打断，“你这调调太闹腾。”

&esp;&esp;“我只会唱这个。”

裴峥倒理直气壮。

&esp;&esp;“难道就没有成年人听的歌儿？”

裴让引导他将思路打开。

&esp;&esp;“没有，别的我都不会。”

裴峥说。

&esp;&esp;好吧好吧，裴让也懒得问为什么，这一问估计没完没了。

&esp;&esp;“我还是自己数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