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与北渊王掉进水里,你救谁?”“?????”沈宁蓦地怔住,一脸的呆滞,脑子里的乱麻简直是打了死结,不用个十年八年仿佛都捋不顺吧。“救谁?”男人更虚弱了,语气里多了一丝哀怨。好似在郁闷般。“可以两个都救吗?”“不要。”“那救你吧。”“……”男人的身躯快被蔓延的霜毒给冻裂,偏生心底里的火又烧得旺盛。郁闷。相当的郁闷。这般说来,于沈宁而言,北渊王燕云澈,便是不值一提了?沈宁似是察觉到了男人的不高兴,便改了改措辞,“那我救北渊王吧。”“………………”男人好似,更有情绪了。沈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这是个无解之题。“哦。”男人极其地不悦。这般讲来,沈宁便是不在乎沈云了。“啪”的一下。女子的小手掌,忽的在男人的额头轻轻一打,“好好休息养身,别想有的没的。”“哦。”“…………”沈宁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养儿子般的无语。男人垂着浓密漆黑的眼睫,昏昏沉沉的感受着沈宁给他的按揉。虽然舒适安心,但也不爽至极,只因沈宁不肯救掉进水里的她。就连睡梦中,男人的眉头都是紧锁的。沈宁将自己身上的大氅取下,盖在了男人的身上。又催动着更猛烈的内力,灌入给了沈大宗师。她半垂着眸子,遮去眼底的幽邃,唇角勾起了春晖清露般的笑。她忘了说。她在鬼门关徘徊的那个晚上,沈大宗师的碎碎念,她都听到了。满月时的先皇订婚。三春山的过往。北渊燕王是他。沈大宗师也是他。沈宁并非草木,熟知一切后应当清楚那份炙热的感情。但她在短时间内无心情爱,她只想带着行军的尸首们回京,只想找出屠城的背后主使,将其斩首,以恶人之血,暖三十九军的黄泉之路!沈宁的眼底里,一片凛冽刚毅的坚决迸发出了强盛的战意和刻骨之深的恨!但为男人按揉的双手,动作细微,却是别样的温柔。……上京城,金銮殿,东境军六百里加急送来北幽叛军屠城的惨烈军报!圣上宅心仁厚,感天动地殿上,明皇龙袍的元和皇帝大发雷霆之怒,文武百官压低了头上的乌纱帽,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诚惶诚恐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啪嗒!”元和皇帝把军报和奏章一并丢了出去,砸在了官员的脑袋上,勃然大怒到青筋暴起:“鱼肉百姓!鱼肉百姓啊!”“朕想不到,距离上京六百里地的北幽,竟会发生惨绝人寰的屠城之事!”“好个袁步丞,竟在关键时刻出去剿匪,害得行军死伤惨烈,三十九军更是一个不归啊!”“朕上京两大武堂的学生,都死的死,伤的伤,他们可都是将来的国之栋梁啊。”“朕,朕……”元和皇帝气到头晕眼花,身体摇摇晃晃,老太监陈喜忙不迭地上前伸出手扶住了元和皇帝,担心道:“皇上,您可要注意龙体啊。”文武百官齐齐下跪,异口同声道:“请圣上注意龙体!”“朕的百姓、战士、学生都惨死于北幽,朕要这废躯有何用?朕高居龙座情何以堪?让朕情何以堪啊?”元和皇帝青筋暴起,热泪滚烫,说话都在大喘气,似有怒火攻心之迹象。“噗嗤——”最后,元和皇帝猛地吐出了一口血。陈喜连忙扶住元和皇帝,惊道:“太医,太医……”“不了。”元和皇帝摇摇头,“朕该好好的体会这不及北幽亡者亿万分之一的痛,好让朕觉得他们还在。”“圣上之仁心,感天动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陈禄章狗腿地磕头。其余官员纷纷跪地磕头。“圣上仁心宅厚,感天动地!”“……”“报,报报报报报报……”侍卫匆匆而至,吓得就差屁滚尿流。被陈喜扶上龙首宝座的元和皇帝,颓废萎靡的伸着手揉了揉眉心,揉到眉心通红似欲渗出血迹般,不耐烦地道:“说——”“皇上,来了,老战神来了……”元和皇帝蓦地坐直了身体往外看。陈喜和殿内的文武百官俱是循声望向殿门外。一身军装的老战神,老当益壮,身躯健硕,隐隐有让人精神为之一震的铁血之气,那是南征北战多少年,久经风霜,驰骋沙场无数次,沐浴着敌人鲜血沉淀下来的气势,方才当得起老战神三个字。元和皇帝用手背拭去了眼尾的泪痕,自宝座起身,不等陈喜扶着,便踏步往前走上前去迎沈国山。“老战神。”元和皇帝出声。“扑通!”沈国山面无表情的走进了金銮殿的大中央,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连磕三个响头。元和皇帝连忙伸出双手,托住沈国山的双肩,欲让沈国山起身,并说道:“沈老将军,朕深知你心系北幽百姓,且行军主将还是阿宁那孩子,朕看到了消息,阿宁无事。”沈国山却是不肯起来,上半身笔直地跪着。他虽是在跪,但却让人无形中有种强烈的压迫感。“皇上,江淮州袁步丞剿匪的时间有疑不说,前来上京汇报消息的麒麟军三十九军士兵张何在还暴毙于城郊之外,北幽密室内又圈养那么多的女孩,此事,怕是另有隐情,必须得彻查。”“老战神放心,朕也觉得北幽之事疑点重重,光是陆乾舟和吕春那两个废物,怕是还不敢这么做。”元和皇帝说道:“朕定会给北幽亡魂,和三十九军英魂一个交代!”“臣,叩谢圣恩!”沈国山又磕了一个头。“还请圣上,交由此案予臣来全权负责。”“老战神,你年事已高,华发三千,不该操心此事。朕知你心之难受,朕又何尝不是呢?若你因此事伤了元气,被人所害,要朕如何向大燕的子民交代呢?”“若身死此案,老朽但求一死。”沈国山直起了身体,灰浊的眼睛仿佛密布雷霆黑云,直视元和皇帝。他为沈家殚精竭虑,为防功高震主,可以一退再退,哪怕退进尘埃里也无悔。若事关天下苍生,他还是如少年那般满腔热血的视死如归。此乃——沈家祖训也。元和皇帝沉默了半会儿,终是抵不过沈老将军强硬的态度,“也好,由老战神你来负责北幽屠城及失踪案,朕不仅放心,北幽数十万的亡魂也会安心。”“臣谢主隆恩!定不辱命!”“……”却说子衿武堂,在还没得到消息前,一片宁静祥和,甚至还挂着红绸煞是热闹,像是过节了般。倒也不是过节,而是赫连老师傅准备在这日退休了。按理来说,早些日子就到了告老退休的时间,但他总是舍不得子衿,总想多看看。于是趁着孩子们都不在,先偷摸着溜了得了,省得日后和学生们两眼泪汪汪,也怪矫情的。“赫连老先生,恭喜,恭喜啊。”邓泊斐笑道。其余人纷纷贺喜。“远山老兄,你啊,该回家享清福了。”“改日带我们过去,看看远山老兄养的狸猫,据说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踏雪寻梅。”“别别别,可别——”赫连远山红光满面,笑容止不住地洋溢,连连摆手道:“你们这群老东西,可别吓坏了老朽的猫,否则老朽跟你们没完。”“哈哈,看你这小气的劲儿,不就是一只猫?”一时间,哄堂大笑,其乐融融,外面冬雪纷纷扬扬映着室内的温馨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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