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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ldo;小科。&rdo;

刘科把屏幕的线插到台式上，扭头看他，问道，&ldo;怎么了？&rdo;

董易上前拉他起来，自己蹲到电脑前三两下将机器弄好，又拉着他来到2603的大书房里，将人按到沙发里坐好，倒好热茶，然后坐到他身边，把录音笔放到了他手上，&ldo;我找了贺清两次，问清楚了一些当年的事情，这是录音。&rdo;

刘科本以为他又要弄什么浪漫把戏，正有些无措期待，闻言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连忙问道，&ldo;你不是说过几天会带我去见贺清吗？怎么自己……&rdo;

&ldo;贺清满嘴谎言，我怕他见到你后故意刺激你，所以先去见了见。&rdo;董易解释，然后仔细的跟他复述了一下两次见贺清的大概情景，极尽全力的想要安抚住他的情绪和坦白自己的心态。在经过那次半夜在书房的互相坦白之后，他终于学会了沟通和互相依靠，日子是两个人在过，任何隐瞒和自作主张都有可能造成两人之间的裂痕，那是他不想看到的。

刘科果然不再追究他自己去见贺清的事情，垂眼看向手里的录音笔，打开了里面唯一的一份文件。录音并不长，只几分钟就放完了，他脸上带着一丝情绪激烈爆发后的空洞，挺直的脊背不自觉弯了下去，&ldo;所以……程天果然是无辜的……我差点杀了他……&rdo;

&ldo;小科……&rdo;

&ldo;我没事。&rdo;他打断董易的话，紧了紧握着录音笔的手，抬头朝董易勉强的笑了笑，&ldo;我只是一时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静一静就好了，我没事。&rdo;

董易倾身抱住他，安抚的摸他脊背，&ldo;做错了就去认错，我帮你找程天，然后陪你去道歉赎罪，好不好？&rdo;

刘科将脸埋在他的肩颈处，闭上了眼睛。

凌晨，刘科起床，确认了一下大卫短信里写着的地址，给憨包倒好早晨要吃的狗粮后，小心开门离开。一个小时后，某家医院，刘科站在贺清的病床前，轻轻推了推他。

脸上包着纱布的贺清迷迷糊糊睁眼，微有些不耐的扭头看去，然后在看清床边站着的人后惊得瞪大了眼，彻底清醒过来，惊呼出声，&ldo;你、你怎么会来？警官！警官！有人试图行凶！救命！&rdo;

陪着他在医院过夜的小警官不耐烦的探头进来，吼道，&ldo;行什么凶！他只是来看看你，我还在这呢，谁能伤得到你！&rdo;

刘科没什么情绪的看着贺清，毫不犹豫的上前朝着贺清腹部就是狠狠一拳。

贺清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捂着腹部倒在了床上。小警官愣了愣，忙虎着脸冲进来，喝道，&ldo;诶诶诶，你干嘛呢，要不是知道你是这个贺清曾经作恶的受害者，我现在就把你铐起来了，看就看，不许动手！能让你大半夜的进来看犯人已经是坏规矩了。&rdo;

&ldo;抱歉，没忍住。&rdo;刘科认错态度十分好，后退一步看向疼得说不出话来的贺清，面无表情道，&ldo;这是我以前经常被欺负时得出的经验，打那里很疼却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伤，能知道这些还得谢谢你找来欺负我的那些混混。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之所以能和董易认识，就是因为你请来的那些混混欺负我不够，还试图勒索路过的董易，我打了那些混混，然后和董易认识了。贺清，谢谢你，顺便祝你余生不幸。&rdo;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留念。

&ldo;诶，诶诶，你这人怎么……&rdo;

砰，病房门关上，隔开了贺清缓过疼痛后发出的怒骂。

冬天的风吹得人很冷，刘科在离开医院后沿着马路疾走，脸上的平静淡漠渐渐龟裂，露出一丝里面的痛苦和痛悔。路边花坛里只剩一些光秃秃的枝丫，他伸手扯住，慢慢坐倒在路牙上，手摸向短靴里，抽出了里面藏着的短匕。

爷爷躺在棺材里的样子再次浮现在眼前，他抬手抹了把脸，红着眼眶将匕首狠狠丢了出去。十年了，刘科，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一点都没变，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你一点都没变……

又是一阵夜风吹过，他抬臂捂住脸，喉咙里还是泄出了一丝哭音。

&ldo;对不起……&rdo;他将脸埋到胳膊里，单薄的肩膀颤抖着，声音被情绪压得含混不清，&ldo;爷爷，对不起……&rdo;还有程天……对不起，对不起……他是个罪人，对不起……

曾经用来欺骗自己并没有做得太错的理由轰然倒塌，心里的负疚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记忆中那个少年瞪大眼倒地的样子慢慢变得清晰，他捂住眼睛，揪住头发，自虐般的反复回忆着曾经犯下的罪孽。

明明应该是亲人的，明明可以不那么做的……他们都没有好好认识，他甚至都没有听完对方说出的第一句话……为什么要那么冲动，为什么要那么愚蠢……

&ldo;刘科，你混蛋。&rdo;他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狼狈得像是某个醉酒后在街边发疯的流浪汉。

&ldo;真难看。&rdo;

一声闷响，被他丢出去的匕首又被抛回了他面前。

被眼泪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他濒临崩溃的情绪被拉扯住，抬手胡乱抹了抹脸，仰头，视线划过来人修长的双腿和被大衣修饰出的完美腰线，跳过围巾，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ldo;你……&rdo;

程天垂眼淡淡的看着他，抬手摘下围巾丢到了他头上，&ldo;起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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