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之前,他上街买了些胭脂水粉,给刘宁化了个妆,将脸上的阴影处理的硬朗一些,脖子上画出若有若无的喉结,下巴上也点了一些淡淡的胡茬,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刘宁对爹爹的手艺赞不绝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端详,似乎没变,似乎又变了许多,脸还是原来那张脸,但阳刚之气多了很多。
刘骁可是艺术生,在大学里没少往美术系跑,偷师学了不少东西,这个是最基础的易容术,道具齐全的话还能做的更好。
醉月楼,灯火通明,佳肴美酒,让刘骁想起当年临安的繁华场景,济南的奢靡程度比起临安还是差了些意思,无论硬件还是软件,大包房内,临安来的徐员外已经等在这里,圆圆胖胖,人畜无害的一个油腻年,和二十年前那个敢和蒙古人硬刚的形象天壤之别,但刘骁可以确定,就是同一个人。
徐默盯着刘骁看了一会儿,似乎认出了故人,他俩接触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几个时辰,在一个人的生命属于短暂的一瞬,但人的记忆就是如此奇怪,经年累月的日常记不住,某个时候某个地点的惊鸿一瞥却能牢记终生。
“徐员外,可是看张参军脸熟?”韩青笑道。
“是有点像我一个老朋友。”徐默表情自然,邀请众人落座,大圆桌旁坐了七个陪客,都是外地客商身份,大家互相见礼,对新科举人一通吹捧,席间谈话可以听出来,他们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结交齐王身边的红人,积累个人脉资源。
刘骁谈吐自如,不漏丝毫破绽,喝到一半说声失陪,去茅房出恭小解,正在桶前挥洒,忽听身后有人说:“张参军祖籍哪里啊,我看你特别面熟,很像一位故人”
听声音就知道是徐默跟来了,搞情报的人一旦起了疑心,一定会刨根问底找到答案,回避和掩饰都是没用的。
“别很像,说不定就是。”刘骁答道。
这话把徐默试探的语言憋了回去。
刘骁继续道:“景定元年,在上海镇并肩杀敌的事儿我还记得,那时候徐老板还是个县尉,后来我让你带李南山和黄小姑去临安,你办差办的不错,不知道现在还是皇城司的人么。”
徐默一个激灵,不顾还在撒尿,回头便拜:“王爷在上,下官失礼,死罪!”
刘骁说:“恕你无罪,平身。”
徐默起身,袍子前面湿了一大片,却毫无尴尬之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王爷,您您您……”徐默手在颤抖,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还没回话。”刘骁说。
徐默回话:“回王爷,下官无能,当年托您的福,撮合了山东起事,回到皇城司官复原职,一度还当上提举,无奈资质有限,又本性难改,得罪了小人,时至今日,还是个小小的干办,下官确实是皇城司驻山东办事司的,瞒不过王爷法眼。”
刘骁道:“你的身份,山东又不是不知道,李南山和你那么熟,还能让你在这儿以商人身份刺探情报。”
徐默说:“好叫王爷知道,这本是公开的秘密,谁也不瞒谁的,只是老百姓不晓得而已,济南情况复杂,不光皇城司有人,北边也有人在这儿常驻,四川和湖广的探子也不少。”
刘骁道:“济南还成了间谍之都了。”
徐默道:“王爷明鉴,山东形势复杂,李璮首鼠两端不是一年两年了,各方都恨极他,又不得不争取他,山东是个筹码,往哪边倒,哪边就重些……”
刘骁没兴趣听这些,打断他道:“四川派驻济南的特务机关是谁负责的,你可认识?”
徐默道:“就在醉月楼,我现在就去把他们老板萧长风叫来。”
刘骁说:“且慢,这个萧长风,是成都的还是重庆的?”
徐默道:“是重庆的,成都派驻济南的人在四川会馆,两边明争暗斗的厉害。”
刘骁点点头:“带我去见他。”
既然露了相,索性就不藏着掖着,反正被徐默知道了身份也就等于半公开了。
徐默在前面引路,路上还在回忆往事,说当年岸边酒肆一战,那几个高丽人死的真惨啊,若不是官军及时赶到,大家都危险。
“死得惨是倭国人,官军是后来到的,若不是两位剑客和宽海和尚,还真有点危险。”刘骁讥讽道,“还试探本王呢,老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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