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骁坐在一处小饭馆里,窗外熙熙攘攘,各种口音都有,码头上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带来了他们家乡的风俗化,这些化又加以融合发散,形成了新的码头化。
比如这酒馆里提供的菜肴就以又麻又辣的川菜为主,红汤里炖着猪腰子猪大肠等各种下水,价格便宜又能保证蛋白质,还够咸够辣能下饭,最适合出苦力的人吃,三五个铜板能买一碗占城稻煮的大米饭,浇上一勺肉汤拌饭就能混个肚圆。
连酒都不再是以往那种度数不高的米酒,蓝桥风月在这里是没有市场的,倒是采用蒸馏工艺的高度粮食酒更受欢迎,因为米酒价格贵,没有几壶出来来醉意,白酒二两就能微醺,解乏。
酒馆对面的空地上,两个走江湖的卖艺人在地上随便画了个圈就开始表演节目,类似于对口相声的形式并不稀奇,勾栏瓦子里早就有了,而且尺度很大,二十年前就敢讽刺官家,现在则更加肆无忌惮,两个说相声的一个扮傻子官家,一个扮贾似道,演的惟妙惟肖,引起一阵阵开怀大笑。
有官差经过,表演也没止,演的不当回事,看的不当回事,官差也神色如常,见惯不惊,拎着水火棍溜溜达达目不斜视就过去了。
一叶可以障目,也能知秋,细微之处可见官家和皇权的威信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高高在上。
外面传来喝骂声和响鞭的脆响,简陋的小酒馆窗户只有几根竹子做的窗棂,通透无比,刘骁扭头看向窗外,只见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汉子正是东蜀王府的卫士班长卫,这家伙穿着便服,一手握缰一手挥舞着马鞭开路,嘴上骂骂咧咧的,路人无不闪避。
卫带领的是一支搬运队,脚夫们抬着几十个朱漆躺箱,看行进速度和姿态,箱子还挺重。
这是采购了什么东西?刘骁正在琢磨,一个商贩走到他面前询问可否拼个桌,他自然应允,商贩是福建人,吃不得辣,向刘骁打听什么食物不辣,一来二去的,外面的队伍已经过去了。
刘骁正和拼桌的商贩聊着,忽然一声巨响,有人从窗外飞了进来,眼瞅着身子就要砸在滚烫的火锅上,说时迟那时快,刘骁出手将其托住,定睛一看,两人都惊呼道:“是你。”
飞进来的人竟然是大元朝北安王那木罕。
这小子是典型蒙古人体格,厚实彪悍的车轴汉子,罗圈腿,下盘稳,从小练摔跤,能把他扔出去的人得有多厉害。
刘骁把那木罕放在地上,望向窗外,一位大和尚衣袂飘飘,威风凛凛,正是二十年未见的宽海和尚。
时隔多年,宽海已经发福,大冷的天敞着袈裟,露着弥勒佛一般的大肚皮,手里拎着一串粗大的不知道什么质地的佛珠,直愣愣盯着刘骁不说话。
“兀那和尚,敢再来么!”那木罕不服气,跳着脚要再比划比划,被刘骁一把按在座位上。
老板苦着脸跑过来哀求大哥们别在自己店里打架,小本生意赔不起。
“修补窗棂子的钱算我的,再来三瓶酒,十斤肉,要个雅间。”刘骁拿出一张大宋宝钞拍在柜台上,老板立刻眉开眼笑张罗去了。
宽海和尚也不说话,大剌剌进了雅间,刘骁把那木罕拉进来,给两人介绍:“这位是天下第一高手,宽海大师,这位是北方来的纯银大师,也是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天下和尚是一家,和尚不打和尚,你俩握个手呗。”
“他是个鞑子吧。”宽海说,“细皮嫩肉的,想必身份尊贵,跑到临安做什么,莫不是奸细?看来临安果然有事,有你在的地方就不太平。”
那木罕惊出一身冷汗来,和尚眼睛太毒了。
刘骁说:“你说临安果然有事是什么意思?”
宽海说:“这事儿回头再说,你先说天下第一高手是几个意思,我有这么厉害么?”
刘骁说:“至少我见过的人里面你最厉害,本来比你厉害的那两位唐人又穿越了,不在本地,所以你从第三升到第二了。”
宽海心花怒放:“为了天下第一也得痛饮一番,今天不打了,小鞑子,陪佛爷喝一杯。”
那木罕微服私访几个月,大元王子的骄傲和矜持消磨的差不多了,蒙古人敬佩好汉,宽海武艺高强,还是“张埜”背书的天下第一高手,他不禁起了招揽之心,拍着胸脯道:“不醉不休,今天的账都算我的。”
宽海说:“两位长辈在这,哪里有你掏钱的份。”说着将一个沉甸甸的褡裢拍在桌上。
酒菜上来时,马可波罗带着一帮援兵也赶到了,大都武德司的人在两个月前就寻到此处,暗保护,刚才那木罕和宽海起了冲突,马可波罗见势不妙回去喊人,赶到时就看到王爷和对头坐在一起喝酒了。
“小马也来喝一杯。”刘骁招呼道,“给小朋友们一人五贯钱,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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