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周思索一番,依稀记得是个自称&ldo;枫涟&rdo;的人,便将这个名字说了。
&ldo;他怎么同你说的?&rdo;
&ldo;唔,他说我那两位朋友临时有事,便将我托付在这里,叫我安心住下。&rdo;
&ldo;就这样?&rdo;
&ldo;就这样……&rdo;
&ldo;你就信了?&rdo;
应周茫然一脸:&ldo;不该信吗?&rdo;
兰濉突然拍案而起,也不知是因为应周的不着调,还是因为枫涟的不靠谱,漂亮的脸上凶光满面,他咬牙切齿道:&ldo;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枫涟问个清楚!&rdo;
应周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忙点头,&ldo;你去罢,我就在这儿坐着,你快去快回。&rdo;
兰濉拂袖而去,将门甩出一声巨响,应周不禁抖了抖,觉得这扇门大半是替他受了这无妄之灾,很想将方才出口的那句&ldo;快去快回&rdo;收回,改成&ldo;慢慢来,不用急&rdo;。
然而时不我待,兰濉的脚步声转眼就远去了,应周只能悻悻坐在房间里,安分等人回来。
这其实不是他的房间,是四楼靠外的一间茶室,不设床,茶具自然是齐全的,里间另有一架琴,架在矮桌上。应周喝了两杯茶,有些无趣,四顾中瞥见了那琴,顿时有些手痒。
仙界也有器乐,据说还是从凡人那里学来的,仙人们对诗词歌赋没多大兴趣,觉得那是凡人们的无病呻|吟,却对琴棋书画附庸非常。譬如南灵,除了下棋外也酷爱抚琴,虽然与他的棋技比起来,那点琴技真是……有点一言难尽。但南灵本人一直坚持,音与乐是这世上最为特殊的存在,不分好坏,只有你懂我或者你不懂我之分。这话头一次听的时候真是很有道理,应周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竟然无法反驳,于是被南灵硬拉着,坐在四季如春的南灵岛上听他奏曲,一听就是千八百年,不知不觉中竟也学会了不少。
可惜师父的水平不怎么样,徒弟也没有天赋,就他学会的那一点,说一句魔音灌耳也不为过,是无论如何不敢拿出来在人前摆弄的。他这会儿手痒,纯粹是好奇这人间的琴与天上的有没有什么区别。
坐着也是无事可做,他便起身至内间,站在矮桌前仔细端详起那琴来。好坏他看不出,但乍一看与天上的琴是一样的,应周随手拨了拨,发出清澈的响声,不知为何,他无端地觉得有些开心,嘴角勾了起来。可能是因为下了凡以后,遇到了太多不懂的人,不懂的事,终于找到了一点东西,是他能懂的,他会的,他所熟悉的,只是轻轻一拨弦,就叫他心中的不安散去了一些,觉得这未知的人间,似乎不那么可怕了‐‐
你看,其实与仙界也没有差很多,至少眼前这架琴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兰濉问他时他简单敷衍过去了,但心里隐约也有一点明白。凡人们的人情世故他不懂,因为仙人们多直来直去,想什么便说什么。或许是因为不用担心温饱吃穿,也不用担心生老病死,仙人们活得要肆意潇洒许多,也悠然自得许多。但应周初下凡时,就狠狠感受到了凡人生活的不易,对于李朗二毛迷晕他……
好罢,他也只是猜测而已,虽然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但他好歹也看了不下千本话本子,类似的桥段还挺不少的。李朗等人将他迷晕,自然不会是要对他做什么好事。至于这琊晏阁,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方才底下那些客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可怕。那种属于凡人的疯狂,应周形容不来,唯一只有龙气傍身的那位白衣姑娘瞧他的眼神是清澈的,是单纯的打量,没有掺杂令他不舒服的东西。
应周拨了几下琴弦,觉得心头那点担忧散了不少,于是索性撸了撸袖子,随手弹拨了起来。
要说肆意潇洒,仙界那有名的榜单又能罗列出一摞名字来,这其中必有他应周,且排名不会太低。不周山君是仙非仙,不受天道天雷天规万般束缚,多少仙友羡慕不已,南灵便曾感慨:&ldo;这天上地下,再没谁能比你应周活得更自由洒脱,真是羡慕。&rdo;
应周也一向觉得,自己担得起他这一句夸奖。
因他从来不需要顾忌任何人与事,只要坦然做自己便好。也因着这一份坦然,与他说得上话的不少,能做朋友的却少的可怜,左右也就南灵一人,就如高山流水,知音难觅。他从不在别人那里寻找认同,说得简单一些,他其实是个自私的人,只要自己活得开心便万事都好。是以就算是弹曲子,也不爱规规矩矩按着谱子来,总觉得那样就多了一层束缚与枷锁,下一个音是什么,用什么指法,全凭自己喜好,哪怕弹出来的东西根本成不了调,不堪入耳,也觉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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