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已有众人寻欢作乐,莫秋心仅眼风一扫,不留痕迹。
此时,一位大约二十五六的女子来到莫秋心身边,问道:&ldo;公子,是寻人,还是听曲。&rdo;这年头,来青楼寻人的也是不少,故女子有此一问。
听此言,莫秋心便知对方已经看透了自己女子身份,不过也未显慌色。毕竟此女子常年混迹于风月场所,对于男女当然十分了解,自己这三脚猫的易容自是瞒不过她的眼睛。
&ldo;寻人和听曲。&rdo;莫秋心说罢便走到较为角落的桌子坐下,问道:&ldo;你们有茶吗?&rdo;
女子笑了笑,答道:&ldo;有是有,不知公子想要什么茶?&rdo;
&ldo;青城雪芽。&rdo;突然间四周暗了下来,唯有中心的舞台依旧明亮。
女子退下。
莫秋心将视线转移至中心的舞台上,此时,舞台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舞裙的少女,姿容清纯,眉目精致,宛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舞袖轻挥,开合自若,身姿翩若惊鸿,每一次的起身,每一次的落地,都是那般完美,眸光流转,众人心中只有一字,&ldo;美&rdo;。
&ldo;公子,茶来了。&rdo;女子将茶放到桌上。
&ldo;谢谢。&rdo;莫秋心说道,然后问道:&ldo;她是?&rdo;
女子笑了笑,&ldo;她便是红颜阁的花魁‐‐青莲,也是江南有名的清倌。一月才舞一次,不过公子运气真好,第一次来就能看到。&rdo;
&ldo;你怎知我不是算好了时间来的呢?&rdo;莫秋心闻言反问道。
女子又笑着言道,&ldo;公子可真会开玩笑,青莲姑娘向来随心而行,跳舞可从没有固定时间,公子莫不是青莲姑娘肚中蛔虫。&rdo;
&ldo;自然不是。&rdo;莫秋心说完便沉默了下来,静心观舞。
一舞作罢,大堂又重新亮了起来,一舞作罢的青莲姑娘在灯亮的瞬间退了下去,现在的舞台上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妙龄女子,女子大约二十出头,若单论容颜,她远不及刚刚的青莲姑娘,但她的美更多的是在于那好像从骨子里透出的妩媚,眉间一抹朱砂,像极了彼岸的曼陀罗花,绝美却致命。一双丹凤眼眼波流转,净显娇媚,但莫秋心却从其眼睛深处看到的是深深的不屑与厌恶。
&ldo;各位客人,今天青莲的表演到这里就结束了,各位可自便,一定要玩的开心。&rdo;水月笑着说道。
&ldo;水月姑姑,这青莲姑娘一月才舞一曲,我等实在是难保眼福啊,你说可怎么办啊。&rdo;一个富家公子满眼痴醉的望着水月,最后一句带着些下流意味。
&ldo;噗呲。&rdo;水月笑了出来,用笑意掩盖住了厌烦,娇嗔道:&ldo;刘公子,真不是我不让,青莲实在是倔得很,我可劝不动她。&rdo;
说罢,水月便要起身离开,经过莫秋心身边时,莫秋心低声说道&ldo;想见疏桐梁月下,幽鸿无伴立寒沙。小桐,还记得吗?&rdo;
&ldo;公&rdo;疏桐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翩翩少年,然后赶紧禁声。
现在决不能让人知道眼前少女的身份。疏桐笑了,笑得惊艳,因为她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唤她小桐的小女孩,看到了她曾经出现在她生命中的那抹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水月,疏桐,魅,小桐都是一个人,可不要搞错了
☆、君子如玉,温润端方
竹林清幽,庭院深深,很难想象在红颜阁中能寻到这样的静地,竹林掩盖中,依稀可见两道女子身影。
&ldo;属下参见公主。&rdo;疏桐依旧一身红衣,单膝着地,目光凝注于眼前已换回女装的清丽少女。
&ldo;小桐,快起来,你我多年未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多礼了。&rdo;莫秋心伸手扶起行礼的疏桐,笑笑,语道:&ldo;小桐,你为何隐身于青楼之中。我记得,以前的你,最不喜的便是烟花之地。&rdo;
&ldo;公主,现在的我已不复当年,何况,公主,我知道你一直想查明当年到底是因为何事使得叶氏一族一夕败灭,说实话,叶家代代忠良,谋逆,谁信?&rdo;疏桐打断莫秋心还未出口的话语,最后一句透出质疑,旋即解释道,&ldo;当年叶家旁支都处于江南,我在这里也好保护他们,至于青楼,却是最容易隐匿身份的地方,&rdo;
&ldo;小桐,不要再称我为公主了,这里不是皇城,你就叫我为秋心吧。在蝴蝶谷中,师父为我改名莫秋心。&rdo;莫秋心看着疏桐轻轻说道。
&ldo;公主,礼不可废。&rdo;疏桐坚持道,随后又退了一步,&ldo;若公主不愿属下这样称呼,属下便称呼公主为小姐吧,当年先皇将魅交于公主,公主便是属下一生的主人。&rdo;
&ldo;既如此便随你吧。&rdo;见疏桐坚持,莫秋心便未再劝说。
疏桐接着说道,&ldo;小姐,你要不要去见一见叶少夫人,当年属下得到消息,赶到镇国公府时,在火海中只救出被镇国公夫人护于身下的叶少夫人与她腹中孩儿,也算是为叶氏一族留下一支直系血脉。&rdo;
莫秋心沉默之后,愧疚说道,&ldo;我还是不去了吧,叶氏一族被灭,毕竟是皇兄下的令。&rdo;
&ldo;罢了,小姐,不去也好。那下一步,你的打算是什么呢?&rdo;疏桐也不勉强,只是问道。
&ldo;我先去一趟都林郡,今年海江之水冲过都林郡大坝,使得死伤无数。&rdo;莫秋心叹了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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