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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出闺阁记姚霁珊的好看吗 > 第13章（第1页）

隔岸观火最大的好处便是，那火烧不到自己身上来，所以那热闹便越发有趣。

回到国公府时，已是天将向晚，雨不知何时停了，脉脉斜晖破开阴云，投向大地，铺展成一面阔大的金色的纱。

许氏等人停车换轿，青纱小轿自偏门而入，一路穿堂过院，最后停在了垂花门前，众人方才落了轿。

垂花门上的两盏红灯笼已经点了起来，金红的光芒蕴着暖意，灼灼如焰。

&ldo;三弟妹想是累了，便请先回去吧，我带着她们几个小的去给老太太请个安。&rdo;许氏很客气地对沈氏说道。

&ldo;这……不大好吧。&rdo;沈氏根本不想走，双目炯炯，燃烧着亢奋的火苗：&ldo;你们都去了，单我不去，老太太还以为我怎么着了呢。&rdo;

&ldo;有我在，老太太不会怪罪的。&rdo;许氏一点话缝儿不漏，面上的笑容却很柔和，一副好商好量的模样：&ldo;老太太喜静，人太多了反倒不好，三弟妹且去就是，若有什么，回来问二丫头四丫头也是一样的。&rdo;

陈湘与陈涵是要去见许老夫人的，并不是许氏有意把三房抛下，许氏这话已经说得很透了。

沈氏满心不乐意，却也只能勉强应下，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

在与许氏长达十余年的交锋史上，她从来就没赢过，这越发激起了她的斗志，越挫越勇，每一次败下阵来，歇不下几日便又会卷土重来，许氏对此早就习惯了。

打发走了沈氏，许氏便带着陈漌等人去了明远堂。

明远堂是许老夫人的住处，位于府邸中轴线，三明两暗五间正房，外加耳室、抱厦与暖阁，极其标准的上房格局，庭院的布置也是方正阔朗、一丝不乱，就连青砖缝里的灰尘都擦扫得干干净净。

许老夫人早就得了信儿，命管事妈妈刘宝善家的守在门外头，一见许氏一行人，刘宝善家的便满脸带笑地迎了上去，口中笑道：&ldo;大夫人并姑娘们来得巧，老夫人正想要寻个人说话儿解闷呢，可巧你们就到了，老夫人必欢喜的。&rdo;

许氏虽是满心忧烦，此刻也要端出笑脸来，打趣地道：&ldo;再过会子就要用饭了，我们瞧一瞧老太太就走，再不会扰了老太太这顿饭，妈妈就这么回了老太太去。&rdo;

&ldo;大夫人就是爱说笑。&rdo;刘宝善家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又挨次向几个姑娘见了礼，转身在前引路：&ldo;老太太在屋里等着呢，奴婢这就领您们过去。&rdo;

说笑之间，几个人便在丫鬟们的围随下到了正房门前，众人到此都息了声，刘宝善家的上前亲自挑起门帘，将几位主子让了进去。

屋子里尚未点灯，却也不暗，窗纸上透着金红的光影，斜阳西坠，满室静谧。

跨过透雕缠枝葡萄藤的挂落飞罩，转过一面嵌琉璃松鹤延年檀木六扇屏，众人静默地进了东次间儿，许氏带着众女上前行礼。

&ldo;起罢，坐。&rdo;许老夫人的态度很是慈蔼，略抬了抬手，刘宝善家的立刻一弯腰，带着丫鬟仆妇们都退下了。

众人依着辈份坐定，许氏也不多耽搁，低声禀道：&ldo;尚要请老太太恕罪，媳妇本不该这么着急就过来的，便有话说也不该当着孩子们的面儿。只今日这事不小，媳妇不敢专擅，要请老太太的示下，这几个孩子也得在场。&rdo;

许老夫人&ldo;唔&rdo;了一声，未置可否。

许氏转头看着陈湘，柔声道：&ldo;二丫头，好孩子，你来把今儿的事说给你祖母听听。&rdo;

陈湘可能是早就得到了指示，此时闻言并未惊讶，就是显得有点紧张，想来是因为要在许老夫人跟前回话。

第012章何为因果

陈湘的讲述持续了颇长的一段时间。

因她是整件事的旁观者，又全程皆在花厅，所知比陈滢还要全面，因此说得倒也清楚明白。

待说罢了，许氏便柔声道：&ldo;坐下吧，难为你记得清楚，快喝口水润润。&rdo;

陈湘娟秀的面孔微微一红，屈身坐了回去。

许氏便又转向了许老夫人，不疾不徐地道：&ldo;老太太您瞧，事情就是这么着的。还有件事二丫头是没瞧见，就在我们告辞的时候，长公主那脸就一直板着，只冲媳妇点了个头就走了，却拉着顾二夫人讲了半天话儿。媳妇想着，今儿这事，咱们可是把长公主给得罪狠了。&rdo;

她说着便长叹了一声，拿帕子按了按眼角，语声忽然哽咽：&ldo;漌姐儿是我肚子里蹦出来的，今儿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这心里疼着呢。可是，长公主已然赔过罪了，媳妇便想着，总不能跟她较这个真儿，得顾全大局。可如今看来，长公主很是生气，媳妇不怕别的，就怕她闹到太后娘娘那里去，那可就不好收拾了。&rdo;

她似是越说越忧心，又是长长一叹，收起了帕子：&ldo;如今还要请老太太的示下，这事儿我们该如何处置?&rdo;

陈漌在座位上不安地挪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却也仅仅是欲言又止而已。

一如她在花厅时的张口欲言。

许老夫人微阖双目，半晌没说话，似是盹儿着了。

许氏与她本是姑侄，对她的脾气还是很了解的，知道此时不宜打扰，便也安静地坐着喝茶。

过了好一会儿，许老夫人方在座位上略动了动，慢慢地道：&ldo;三丫头，你可有话要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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