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牧心颤抖着打开信封,却见上面字迹潦草,寥寥数行,可见写信之人的仓促。
心儿:
这世间我唯舍不得你。但原谅我无法再活下去了。
我答应过你,带你回太湖,怕是不能了。
你可以带着侍魂剑替我回去,也可以用这一切换一个你想要的生活,这是我能留给你的,最后的东西。
永别。
叶起风绝笔
谭牧心没有哭。
她默默的将这些东西一一收拾进包裹,然后背在身上,一刻也没有停留的,离开了。
□□□
叶起风留下了侍魂剑,带走的却是红雀珊瑚剑。
虽然这不似能说明什么问题,但她却就是有种直觉,他会去某个地方。
白水溪。
她挑的是最快的马。
一路颠簸,赶到白水溪时,她的头已经有些发昏。
夜色弥深,有夜鸟偶尔略过树梢,马儿口吐白沫,显然已经疲惫至极。
她跳下马,在月下沿着溪边的石滩往乐水居的方向走。
月下石滩上,却真的躺着一个人。
谭牧心踉跄的冲了过去,却看到叶起风嘴唇发乌,双目涣散,明显中了毒。
她急忙探了探他的呼吸,微微放下一点心,从怀中掏出一颗药试图塞进他的口中。
他却摇摇头,虚弱的想要推开她:&ldo;你怎么来了……&rdo;
谭牧心切切道:&ldo;你先把解药服下去……&rdo;
叶起风攥住了她的手,无力的,却坚决的:&ldo;别管我。&rdo;
谭牧心还想往他嘴巴的方向推,叶起风侧过脸去:&ldo;求你了,别管我。&rdo;
谭牧心的手一颤,定定看着他:&ldo;你知道么……其实我活不长的。&rdo;
叶起风的眼神微微滞了滞。
谭牧心道:&ldo;我的病,大约是活不过三十岁的。&rdo;
她的声音不大,甚至没什么波澜:&ldo;所以你觉不觉得我很自私,明知不能陪你终老,却还是想要嫁给你。&rdo;
叶起风嘴唇颤了一颤,没有开口。
她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可她完全不提他杀了自己的母亲,完全不提他费尽心思违背良知和意愿所做的一切,现在看来都是一场笑话,甚至是自作自受。
她只说自己自私。
谭牧心继续:&ldo;但现在我们扯平了,因为你都舍得现在就死,扔下我一个人。&rdo;
叶起风似是想自嘲的笑,奈何身体的力气已经渐渐消失,便只有低低的:&ldo;对不起……&rdo;
谭牧心看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直接扼住他的下巴,将药塞进了他的口中,又运气帮他服了下去,然后才缓缓道:&ldo;我知道你现在不想面对任何人,可是我还需要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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