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尧：&ldo;行，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rdo;

就算提前知道白尧要带自己见的是谁，但祁朽见到女人的第一眼还是很惊愕，眼前的女人坐在轮椅上，头发已经完全苍白，正安安静静抚摸手上的相框。

跟祁朽记忆中那个温和的女人大相径庭，她静静坐在那儿像完全没了生机一般。

白尧敲了敲门：&ldo;您好。

&rdo;

听见动静，女人抬起头，第一眼就看向了祁朽，那双无神深深凹陷的眼窝突然抖了几下，女人抬起手指着祁朽激动地说：&ldo;小，小朽。

&rdo;

祁朽往前走了几步，声音突然哽咽：&ldo;顾阿姨。

&rdo;

&ldo;真的是小朽啊，长这么大了，真俊啊，跟小姐长得真像，小姐知道小朽长这么大了也一定会很开心。

&rdo;

祁朽加快几步，半蹲在女人的身边握住她的手：&ldo;顾阿姨，你的腿‐‐&rdo;

顾霞丽手背上已经有了老人斑，明明才中年年纪，她想从祁朽的手上挣脱，但看祁朽这么固执，无奈笑了笑：&ldo;老毛病了，没事，我这么大岁数了也去不了哪里，要这双腿也没用。

&rdo;

祁朽是不善言辞的人，尤其是看到小时候照顾自己，妈妈身边最亲近的人，他有很多想问的，但张了张嘴，发现什么也问不出。

倒是顾霞丽一改先前老态龙钟的样子，转动轮椅，去桌上拿了一个水果开始削起来，&ldo;小朽，坐，小朽的朋友也坐，你说你们过来，我这儿也没什么东西吃，我给你们削个水果吃吧。

&rdo;

顾霞丽很快削了两个苹果出来，祁朽没有一丁点胃口，仍然一口一口吃起来，轻轻说：&ldo;顾阿姨的，很好吃。

&rdo;

祁朽这个样子把顾霞丽逗笑了，&ldo;你这孩子说的好像是我做的一样，我就只削了个皮。

&rdo;

祁朽低头吃着苹果，一时病房里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