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午夜时分，泳池边的学生已走了大半。

只剩四五个人，放松地躺坐在沙滩椅上，嘻嘻哈哈说着闲话。

&esp;&esp;夜晚的池水冰凉。

&esp;&esp;已经没几个人在游。

&esp;&esp;西北处，靠角落的地方，蒋黎仰躺在水上，感受着身体飘起来的感觉。

&esp;&esp;他其实很怕水。

&esp;&esp;在他还是吴双黎的时候，他的家门口，有一条河。

&esp;&esp;他哥哥死在这条河里。

&esp;&esp;他哥哥水性其实比他好的。

&esp;&esp;那天，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死的。

&esp;&esp;蒋黎睁开双眼，与顶上那轮残月对望。

&esp;&esp;夜很黑了。

月光也不明。

&esp;&esp;水是凉的。

他的心也没有暖和起来。

&esp;&esp;游泳的好处是平息躁动。

&esp;&esp;可今天似乎并没有起到用处。

&esp;&esp;大概是游的时间还不够。

&esp;&esp;他想。

&esp;&esp;蒋黎翻了个身，换了自由泳的姿势，继续拍打着向前。

&esp;&esp;水是好东西。

&esp;&esp;隔绝了一切情绪。

&esp;&esp;如果他不奋力游，就会像他哥哥一样，死在水里。

&esp;&esp;或许那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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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安颜会为他哭吗？

&esp;&esp;也许会。

&esp;&esp;她哭多久？

&esp;&esp;一年？

&esp;&esp;两年？

&esp;&esp;叁年？……

&esp;&esp;然后她会和别人在一起，她会成为别人的妻子。

&esp;&esp;不能想。

&esp;&esp;他决不允许。

&esp;&esp;他的呼吸被扼紧了，怒意让他的身体平衡失控。

&esp;&esp;缠绕在他四周的水的压力突然加重。

&esp;&esp;他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