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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天授帝渐渐摸清了一点沐慈的性子，软的不一定吃，但硬的是绝对不吃的，只好继续放低身段说：&ldo;我知道你怪他们没关心过你，可当初是我下令不允许他们接近冷宫的，你怪就怪我……让我一个人承担。九郎，父皇真的希望你们兄弟姐妹们之间……能和睦相处。&rdo;

沐慈不予理会。

&ldo;他们没恶意的……&rdo;

沐慈木着脸反问：&ldo;她在靴子里藏了一把匕首……你拿什么保证，她在我门口试图闯入，喊打喊杀的，是没有恶意，打算与我&lso;和睦相处&rso;？&rdo;

天授帝：&ldo;……&rdo;干巴巴道，&ldo;她不是伤害你的，就是比较冲动，毕竟你……&rdo;

&ldo;是，因为我拒绝了……&rdo;沐慈停顿了一下，无喜无怒，连声调都是平直地，陈述着，&ldo;所以，因为我拒绝，不顺从，就是&lso;太没礼貌&rso;，就应该被欺凌、被虐待，被打杀……&rdo;

天授帝急道：&ldo;不……不是这样……&rdo;

&ldo;那是怎样，你说。&rdo;

天授帝：&ldo;……&rdo;

他说不出来，他已经被小九郎的言辞绕死了。

拒绝，是没礼貌，可人家不想见，的确有拒绝的而权力。你不能因为人家拒绝了，以&ldo;不礼貌&rdo;这样的理由冲上来揍人，拿刀杀人。

天授帝只能叹口气，说：&ldo;好吧，算了，你不想见，就不见吧……&rdo;

沐慈并不放过，走回来，撑住书桌慢慢倾身靠近天授帝，目光微凉，将人往死角逼：&ldo;今天来闹的那个永加还是永减，你打算怎么处罚？&rdo;

&ldo;她叫永嘉，小字阿薇，你姐姐……&rdo;

&ldo;不要顾左右而言它，私藏利器入宫，擅闯禁宫，持刃行凶……怎么处罚？&rdo;

&ldo;九郎……&rdo;天授帝对小儿子的赶尽杀绝不赞同拧眉……真是一点情分都不讲啊。

&ldo;又没处罚吗？&rdo;沐慈问，&ldo;传话的羽卫要被杖责？&rdo;

&ldo;他挑拨天家骨肉……&rdo;

沐慈平静的点点头：&ldo;我知道了，&rdo;他慢慢合上桌上的曲谱，递给朝阳，&ldo;姐姐，你今天回去吧，这几天我心情都不会太好，你暂时别进宫来。&rdo;

&ldo;怎么了，阿慈？&rdo;朝阳听出沐慈语气中一丝疲惫。

&ldo;听话，你先回去。别担心，没什么大事，并不是我承担不了的。过几天我开心些了，再喊你入宫来玩。&rdo;沐慈道。

朝阳看看沐慈，又看看天授帝，尽管担心，可她知道自己能做的有限，就拥抱了一下沐慈道：&ldo;你要好好的，知道吗？&rdo;

&ldo;嗯。&rdo;

朝阳一步三回头走了，沐慈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像是失去了力气，撑着桌沿，十分缓慢地坐在椅子上。谁都不再去看，垂着眼皮，平静地盯着上午艳阳穿过窗外梧桐的碧影，洒落在书桌上的一片斑驳光影……

跃动的光影却似无法印入他的眼睛。

目光中一片虚无……

&ldo;九郎，你怎么了？&rdo;天授帝也上前两步，伸出手去，却又不怎么敢碰沐慈。

&ldo;我活不了几天，不想再看见你，你也走吧。&rdo;沐慈淡然道。

&ldo;胡说！&rdo;天授帝脸色变了几变，&ldo;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传太医来……&rdo;

&ldo;不用叫老崔，救得了病，救不了命。&rdo;沐慈那双黑玉的双眸映着光影，却又似什么都没印入眼内，连语调也有些恹恹了，&ldo;皇帝，你知道我没有危言耸听，你站在权力的最顶峰，沉浮一生，难道会想不通你这一纵一罚之间，会造成的后果吗？&rdo;

天授帝：&ldo;……&rdo;

&ldo;今天，有人在我的门口试图闯入，深藏利器，恶意杀人，半点惩罚都没有，你还怪我不够有礼貌。挡住她保护我的侍卫险些无辜被杀，却因此要被杖责……明天，就会有人藏着刀剑，进来杀了我，因为不用承担责任。门口那些禁卫，又有谁敢？谁会舍命去拦？&rdo;

这种陈述的语气，平直而不起波澜，可个个字都似敲击在点子上，在天授帝心里掀起风浪。

&ldo;犯了错，不该惩罚吗？太子犯错，你要保。现在你的女儿又不追究……原来不顾他人意愿，恣意妄为；不顾律法规矩，肆意行凶的坏毛病，源头在于你。&rdo;沐慈轻轻抚着自己的额头，似有些无力承受，声音也轻浅了下来……&ldo;你做为一家之长，只凭自己的好恶，喜欢的，觉得有用的孩子，就没有原则和底限的私心纵容……&rdo;

天授帝：&ldo;……&rdo;他觉得自己很悲哀，他希望把好的都给孩子，满足他们，可是所有人都不满意。

&ldo;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倒来指责我没有尽为人子，为人弟的义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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