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的声音：&ldo;那你怎么不找阿香去问个明白?&rdo;

三姨太的声音：&ldo;延儿的葬礼一结束，她就返回苏州去伺候大太太了，我要是跑到苏州紫金庵去追问这种事情，肯定在大太太那里碰一鼻子灰。

人都死了，我就不要自讨没趣了。

&rdo;

&ldo;阿香……阿香……&rdo;二姨太发出疑惑的呓语，&ldo;阿香是大太太的贴身丫环，大太太去苏州吃素念佛，阿香一直跟着她。

你家延儿死的前一天，阿香突然回来了，说是替大太太取些衣物，结果第二天延儿就淹死了……&rdo;

顿了顿，二姨太接着说：&ldo;阿香跟我从来不亲近的，就算我是幕后黑手，也不会找她……&rdo;

两个女人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响起三姨太颤抖的声音：&ldo;二姐，难道是大太太指使的阿香?&rdo;

……

&ldo;快停车!&rdo;后座爆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司机不知何故，赶紧踩刹车，这辆移动的黑色棺材发出刺耳的声响，横在马路中央。

司机回过头，望着满面惊惶的薛太，不知所措地问，&ldo;薛太，您，您怎么啦?&rdo;

&ldo;阿强!&rdo;薛太喊着司机的名字，&ldo;有没有听见收音机里有人在说话?&rdo;

司机朝汽车收音机扫了一眼，液晶屏幕上的数字显示的是戏曲电台，《窦娥冤》还没有唱完。

司机说，&ldo;薛太，唱的是京剧《窦娥冤》，您不是最爱听戏曲节目?&rdo;

见薛太惊魂未定的模样，司机忙把汽车收音机关闭，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

薛太喝了一口司机递来的矿泉水，擦了擦脸上的汗，吩咐他继续开车。

半小时后，奔驰s500停在了一幢公寓楼前，司机先下车。

&ldo;这是什么地方?&rdo;薛太抬头一看，马上觉得不对。

&ldo;薛太，这里是您孙媳妇住的公寓，您不是要来看小毛头吗?&rdo;

薛太盯住司机，好象不认识他了，嘴里一字一顿地说，&ldo;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来这里?我要你送我回家!&rdo;

司机也盯住薛太，好象也不认识她了，两个&ldo;陌生人&rdo;彼此看了半天。

&ldo;算了，&rdo;薛太不想再追究，她很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就说，&ldo;既来之则安之，扶我上去吧。

&rdo;

薛太的忽然造访让孙媳妇吃了一惊，平时薛太要来的话，都是事先说好的，而且身边至少有两三名陪客，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身边只有一个司机，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