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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当俞大维离开时，蒋介石突然地说：&ldo;这份材料让我看两天，为了大局，余还是要想想吧！&rdo;

俞大维问道：&ldo;委员长，十二日您要有个答复？&rdo;

&ldo;是的。&rdo;

走廊里还响着轻微的脚步声，蒋介石便要通了陈诚的电话，要他这个即将上任的总参谋长，对平原、华北、东北战局进行全面安排，他说：&ldo;辞修，目前这种局势，仗是非打不可了。各战区还有些抱怀疑态度的长官，要给他们通通气，千万别抱幻想。王耀武没有拆除铁路两旁的工事，这就说明他很有主见。&rdo;

陈诚听着说：&ldo;马歇尔有时在中间弄乱了，和平叫得太响了。&rdo;

&ldo;辞修。当你还没理出头绪时，在形成力量过程中，中间是需要缓冲的。&rdo;

&ldo;我觉得熊式辉把东北弄糟了，再站稳脚跟是不容易的。&rdo;

蒋介石心里想，这不是先动手清君侧了吗？于是不带表情地说：&ldo;这次他配合杜聿明夺下了本溪，打开了东北局面。&rdo;

&ldo;本应，他指挥才对路子，败下一仗，就害怕了。&rdo;

蒋介石并不同意陈诚的意见，他听完其他战场的形势，放下了电话。他要侍从室陈布雷主任到来，他对杜聿明亲自发来的密电，表示满意，他要陈布雷亲自发电，嘉奖杜聿明。并催他向四平街进攻！最后他问道：&ldo;彦及，电码绝密吗？&rdo;

&ldo;绝密！&rdo;陈布雷肯定地点下头。

&ldo;我同意杜聿明十六日进攻！&rdo;蒋介石激动得站起身子，又说：&ldo;要一鼓作气……&rdo;

&ldo;占长春？&rdo;

&ldo;嗯！&rdo;

&ldo;我这就处置！&rdo;陈布雷很干脆地走了。

蒋介石从陈布雷的干脆劲，知道他同意。

没隔十分钟，蒋介石要俞大维来到官邸。他说：&ldo;马歇尔将军关于解决满洲问题的备忘录，我大体上同意其中关于军事条款的建议，但是，必须有一项明确条件，即共产党不应占领哈尔滨。关于政治方面，国民政府在满洲方面的军事司令部‐‐东北行营，和东北政治委员会及经济委员会应予撤消。然后国民政府将直接通过九个省政府实行控制。&rdo;

俞大维一声不吭地听着。蒋介石又摆着手说：&ldo;希望马歇尔将军，还要作出努力同共产党代表进行讨论，最好由共产党提出初步建议。&rdo;

这时俞大维问一句：&ldo;委员长，马歇尔将军强调华北危机，并且说，迟误将是危险的，可能会引起不可挽回的崩溃。&rdo;

&ldo;我不是说过，不要同共产党讨论，要听听他们共产党有什么建议？&rdo;

马歇尔听了蒋介石这番口不对心的谈话，一时摸不清头脑。他请周恩来到他的住所谈华北恶化的局势。

周恩来很镇静地说：&ldo;马歇尔将军，我希望制止华北地区动乱和困难的蔓延。但我认为，共产党被指责违犯停战协定，是不公平的。国民党正试图激起动乱并引起一场内战，同时把责任加在共产党身上。&rdo;

马歇尔说：&ldo;周将军，美国陆军军官原来对于共产党的高度合作精神有深刻的印象，想为你们训练军队。但是共产党现在的阻挠行动的政策减低了美国人对他们的信赖，所有这些行动只能增加怀疑和不信任。&rdo;

周恩来脸上似乎带着笑说：&ldo;信任取于真诚。有些美国人偏袒国民党，只能使共产党不相信他们。关于训练军队，谢谢了，我们的军队是人民训练的。&rdo;他两眼有神的看着对方。

马歇尔似乎吸口气说：&ldo;有偏袒？在哪些方面？&rdo;

周恩来立刻说：&ldo;华北的危机是北京行营一些高级军官制造的。单单说到共产党的阻挠，显然是极不公平的。是谁在悬而未决的情况下，单方面拆毁铁路防御工事？还有国民党军队频繁调动的情况报告给军调部了吗？&rdo;

&ldo;当然，华北的局势是受满洲的结局支配的，人们担心，满洲问题未能获得解决将使军调部完全失掉作用。蒋委员长一再坚持，共产党要不撤离长春交由国民政府占领，他决不签署或同意任何解决办法。&rdo;

&ldo;这么说，委员长的意思除非国民党完全掌握满洲的主权，他决不接受任何条件？&rdo;

&ldo;解决满洲的可能性，是共产党撤离长春。由于共产党进攻长春的结果，使我在中国政府面前感到为难，因此我必须不使我的政府卷进另一次僵局。我指出，除我能相当确实地知道共产党对于军事和政治的立场，我就不可能重作调解人；除非我获致顺利的结果有相当的把握，我就不能再作为一方参加签订任何条款和协定。

周恩来很严肃地说：&ldo;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仍然坚持我前天谈到的四点看法。共产党占领长春问题，是国民党进攻本溪同时产生的问题。由于国民党军队从天上、海上往东北增运兵力，使共产党对美国人产生怀疑和不信任，我想这也是很自然的。至于说，蒋委员长对长春的议论，我想不久会证实的。国民党军队现在正大力攻击四平街，有可能占领四平街之后，再占领长春。然后向松花江以北推进。&rdo;

马歇尔插话说：&ldo;没有这样的军事行动吧！&rdo;

&ldo;将军可以向委员长去询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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