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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周恩来最近要返回重庆，他在等重庆派来的飞机。马歇尔要从美国返回中国了，这里国民党已经成了一头烂蒜，内战的气味已经很浓了。东北战场的本溪和秀水河子之战，差不点歼灭蒋军两个师，这使蒋介石和美国都有点坐不住了。马歇尔回来带回经援，会给蒋介石壮胆，可他们所谓在中国创造和平，制止内战的烟雾被吹开了，暴露出真相来了。

周恩来被通知立刻返回重庆。毛泽东主席和他连日商谈国内和国际局势变化。共产党中央领导都认为：蒋介石发动内战必不可免，现在就已经打起来了，要想方设法制止内战。

毛泽东说：&ldo;蒋介石很忙呀，恩来你这次回重庆不会呆太久，他那个陪都该还都了。我想马歇尔归终会两头不够人。他要在东北打仗，我们奉陪，这不是很有礼貌吗？&rdo;

周恩来翻看着毛泽东主席发出保卫四平给林彪并告彭真的指示电报拟稿指出：集中六个旅在四平地区歼灭敌人，非常正确。党内如有动摇情绪，哪怕是微小的，均须坚决克服。希望你们在四平方面，能以多日反复肉搏战斗，歼敌北进部队的全部或大部，我军即有数千伤亡，亦在所不惜。

又指出：本溪方面亦望能集中兵力，歼灭进攻之敌一个师。

上述两仗如能打胜，东北局面即可好转。

周恩来把手中电文放下说：&ldo;看来本溪这第二战，已经消灭大半个师了，毙敌两个师长，差不点活捉了第五十二军军长赵座，快把熊式辉打下台了。

&ldo;好哇，林彪打仗是有狠劲的。&rdo;毛泽东喜形于色地说：&ldo;隔上两天，中央再给林彪、彭真发出补充电报。&rdo;

周恩来把补充电报稿翻开看着，那是经过中央同志讨论过的。中共中央又给林彪、彭真发出关于保卫四平的补充电示。指出：

应以反复肉搏打几昼夜，歼灭顽敌一个师至两个师之大部或全部为目的。因此，必须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例如六个旅或更多）必须作充分的精神准备与军事准备，必须选择有利于我之地形、地物。这就是说，不能瞎打，打则必胜。

电报还强调做好后勤工作，保证前方供给，并组织各路司令部，发动群众破坏铁路、公路，切断敌军的后勤供应。

周恩来说：&ldo;这一仗我看要由杜聿明指挥。为了沈阳无后顾之忧，他会先打本溪了&rdo;。

毛泽东点点头说：&ldo;他们认为打下后顾之忧的本溪，再取四平，占领长春之后，他们就可以长驱北进了。&rdo;

&ldo;我看这次杜聿明也要被打下台。&rdo;周恩来摆下手。

&ldo;马歇尔一看打到这种地步，他要使蒋介石喊出东北停战的。&rdo;毛泽东打着肯定的手势。

&ldo;打到那种地步，蒋介石只有掀起全面内战了。&rdo;周恩来深思熟虑地说，&ldo;蒋介石得不到便宜，他只有走内战的道路。&rdo;

&ldo;蒋介石的命运就系在内战上，这是他发迹的本领呀。爹死娘出门，个人管个人，谁也管不了。&rdo;毛泽东点起一支烟，抽几口说，

&ldo;这一阵子蒋介石够忙的。他们有飞机东飞西飞，不像我们只有马驮子。现在你不是在等人家的飞机吗！难哪。&rdo;

周恩来听着豁朗地笑起来说：&ldo;飞机翅膀快，也撵不上蒋介石的嘴巴变化快。&rdo;

&ldo;万变不离其宗：打内战！这就是蒋介石的命运。&rdo;毛泽东弹掉烟灰。

窑洞外的警卫员耳力尖，他听见了飞机声说：&ldo;周副主席，有飞机声，是接你的飞机吧？&rdo;他仰脸四处找飞机。

周恩来站起身来说：&ldo;不可能啊，要来飞机得先拍份电报哇，美军观察组的电台撤后，我们收电报就困难了。&rdo;

周恩来的话音刚落，窑外的警卫员大声喊：&ldo;不是一架！好多架呀！扎下来了。&rdo;

毛泽东和周恩来走出屋抬头看飞机。飞机越飞越近，开始在延安上空盘旋。周恩来搭眼就认出来说：&ldo;这是美国给国民党空军的战斗机。&rdo;

毛泽东双手掐腰说：&ldo;这是蒋介石来示威了。前几天，林彪和彭真来电报，说他们那里跟飞机打过仗了。战士用枪对飞机开火，他们还弄到手几门日军的高射炮，想给我们送来。我说不怕飞机，长征时蒋介石就用过的玩艺。&rdo;

警卫员用身子挡着毛泽东和周恩来；部队吹起军号，闹得延安一阵紧张。飞机转了几圈飞走了。天空仍然灰蓝灰蓝的很平静。

毛泽东看着周恩来，对警卫战士说：&ldo;蒋介石要延安的天给他嘛，他有飞机，蒋介石要延安地，也给他嘛，因为他要打内战。给嘛！&rdo;他把两手摊开，一脸幽默的表情。

警卫员一听火气地说：&ldo;为啥给蒋介石？下次飞机来我把它揍下来。&rdo;他拍着腰间插的匣子枪。他感到话说大发了，这匣子枪打不高，他瞪着两眼看窑洞顶，看附近的高树，好像他爬上去就能把飞机揍下来。嘴里叨咕着，&ldo;给他天？给他地？我要他的命。凭啥给蒋介石呢？&rdo;

毛泽东逗趣地说。&ldo;小鬼，凭他是蒋介石、凭他是打内战的魔头。&rdo;

警卫员气哼哼地说：&ldo;都给了他我们还有啥了？&rdo;

毛泽东哈哈大笑说：&ldo;我们不要延安的天和地，我们要全中国呀！小鬼，你看怎么样呀？&rdo;他对警卫员努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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