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雪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已有好几日是这样昏昏沉沉地睡着,不曾起床。祁暗如今是守在她身边一刻也不敢离开,不敢睡去,就怕她醒来却无人知晓。
寒风吹过,凉意嗖嗖。冬天到了,天气也不友善了。
离雪醒时,天是微微刚亮的。她的手动了一下,祁暗便醒了。
&ldo;阿离,你醒了。&rdo;祁暗很是惊喜,&ldo;你可觉得累?觉得饿?还是觉得冷?&rdo;
&ldo;祁暗。&rdo;
&ldo;我在,我在。&rdo;
&ldo;我饿了。&rdo;
&ldo;好好好,我这就给你拿吃的来。&rdo;
离雪在祁暗的照顾下,喝了半碗汤。这已经是这几日来,她第一次进食了。能吃下这么多,祁暗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离雪喝完东西便靠在祁暗怀里,&ldo;祁暗,你说今日可会下雪。&rdo;
&ldo;会,会,阿离,想看便会。&rdo;
祁暗命人将窗户打开,又将离雪抱紧,生怕她着了凉。
窗外,有一丝丝风夹着雨,凉凉的,看着倒是有下雪的意思,
&ldo;来的时候恰好赶在了第一场雪前到。那是我第一次在他乡看雪。这里的雪,和流离真是不一样呢。&rdo;
&ldo;阿离,只要你想,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的。&rdo;
天空中开始下起小雪了。那小小的一瓣雪花似是飘进了人心里,很凉很凉。
离雪看着窗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候。
&ldo;祁暗,你说这雪花化了之后,可还有机会回到天上?&rdo;
&ldo;有,会有的。雪花化成水,水又化为气,终究会回到天上,如此循环往复。它还有机会重来。&rdo;
&ldo;重来。可是,即便重来,也不是它了。它消失了,便是不见了,世间也再寻不到它的踪迹了。&rdo;
&ldo;阿离。&rdo;
&ldo;祁暗,要是我走了,你千万不要来找我,这世间不会再有我的踪迹,我也不想重来,好不好?&rdo;
&ldo;阿离……&rdo;祁暗带着了哭腔。
离雪听不见他说什么,&ldo;我怕母后和皇兄会不原谅我,他们会不见我,我不想,不想再一个人守着这冰冷的大殿了,一个人的漫漫长夜,太冷了,我承受不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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