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真会玩。见到这简易版的“糖片式竹蜻蜓”,崔颂不觉莞尔,认真夸了摊主几句,掏出五铢钱,让摊主为他再做一个。等热乎乎的“竹蜻蜓”到手,崔颂在摊主的指导下搓动麦饼棒子,但见“嗖”的一下,上面的糖片成功飞了出去。只不过这飞的方向不太对,不是向上飞,而是向侧边飞,而且去势凶猛,不但飞出好几米远,还不偏不倚地撞在一人的绀色长袍上。刚出炉,热腾腾黏糊糊的糖片,牢牢地粘住了那件华服。崔颂嘴角一抽,认命地过去赔罪。还未靠近,就听到一个伏小做低的声音,正忙不迭地朝那人道歉。“这位公子,小人无状,用这秽物污了您的衣裳,小的罪该万死……”隐约听了一耳朵,崔颂的表情有些微妙。原来弄脏这件长袍的不止他一个人。也不知这穿绀色衣服的人今天倒了什么霉,竟叫自己的衣服三番两次的遭难……作为施难的其中一方,崔颂立即收心,眼观鼻口观心地上前。“无妨,一件衣服罢了,老人家莫要如此。”纵然一身狼狈,那绀衣男子依旧从容自若,他尤待再说什么,却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崔颂的接近,“仁兄有何指教?”“这位兄台,”崔颂一脸沉痛,“万分抱歉,在下亦弄脏了你的衣服。”绀衣男子:……作者有话要说: 绀衣男子:……我的衣服招谁惹谁了?财大气粗?【一】崔颂看了眼绀色华服上的污渍,一道在前襟,似是什么油腻的东西;另一道在后衣摆,黏糊糊的一团,正是他的杰作。这一前一后,竟有几分对称。崔颂收回发散的思维,此时受害的正主已然转过身,正面与他相对:“衣裳既已不洁,上面的污渍是一道还是两道,于攸而言并无区别。”由于发现崔颂未着冠,对方及时改了称呼,倒未因为年龄差距而轻忽于他,“君既已致歉,实不必再挂怀于心。”这一番话言简意赅,体贴周全。且他目含认真,其中诚意几何,一看便知。再加上轩然霞举的外表,崔颂不由对对方升出几分好感。同样是衣着显贵,这人与那趾高气昂的蹇硕,简直天差地别。崔颂遂不再说场面话。见绀衣男子安之若素,却是数次无意识地扫向衣裳的污垢,他猜想对方应是喜好整洁之人,衣裳上多了两团污渍的感觉必定很不好受。于是崔颂开口道:“兄台此刻不便行动,不若让在下代劳,唤车送兄台回去?”这个时代没有成衣店,时人弄脏了衣服,要么回家更换,要么到亲戚朋友家救急。他跟绀衣男子不熟,邀请对方到自家换衣服反而冒昧,只能帮忙叫辆马车了。绀衣男子也不和他作无谓的客套,大大方方地束袖一揖:“有劳。”然而崔颂很快发现这个时代并没有“出租(马)车”这样的东西,牛车也没有。所幸这里就是集市,最东边的那条街分别设有马市与车市,他便一路晃荡过去,自掏腰包组了辆马车出来。崔颂捏了捏快速干瘪的佩囊,在马市找了位据说诚信可靠、且愿意帮贵人驾车赚点外快的马夫,跟他描述了具体位置与绀衣男子的外貌,让他驾车过去。适才买马的时候,他听到集市要关门的消息,这才想起古代的集市有营业时间的限制。这会儿开的是早市,一会儿商贩们就要收拾东西回家,等到午后开大市的时候再出来摆摊。原打算优哉游哉在集市晃一天的崔颂:……社会大环境他无法更改,只能认命地抓紧时间,选无人的时候摸进一家药铺。“劳药师看看,这帕子上的究竟是何药。”崔颂递出的,正是昨夜沾上黑暗药汁的那一块锦帕。发须洁白的老者道了句不敢,接过那方丝绢,用手捻了捻干硬的污渍,将锦帕浸在水中,舀起一小勺,置于鼻翼下方嗅了嗅。其后,老者往竹篓里取了几根药草,浸入水中,观察水色的变化。“其他的老朽辨别不出,只知这药方中有酸枣仁、远志二味,皆是温平养心的药物。想来此药剂应是宁心安神,温补五脏之用。”“长期服用,可有殆害?”“无。只一月停一次药,不过量即可。”崔颂又让药师帮自己把脉,得出“身强力壮”的结论。这才完完全全地安下心,留下诊费离开。他撩开药铺的垂帘,正值早市结束,各商贩收摊回家,崔颂便沿着街道一路走回。在经过食肆的时候,一侍从模样的人见着他,拱手行了一礼。“赠我家主子良车宝马的可是公子?”崔颂有些惊讶,仔细一问,方知这人的主子就是那名绀衣男子。扯天扯地地寒暄了几句,那侍从转入正题,先是朝他表示感谢,而后取出一块雕刻精美的暖玉,表明是其主人所赠。崔颂有点懵。他和那绀衣男子不过是萍水相逢,又弄脏了他的衣服,怎么就赠了一块名贵的玉过来。见他迟迟不接,眉眼间好似有推辞之意,那侍从讲明原委,这才让崔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在这个时候,马和马车乃是贵重的东西,虽然没有汉初那样珍贵,但也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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