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朱门,跨入内院,各式盆景环绕的前院内,一位身穿白色短褐的老人正煞有其事地打拳,正是二叔公。
他老人家已逾七旬,身子骨硬朗,头发全白,腮边浓密白须,颇有仙风道骨之范。
被顾逸亭等人围观,他不紧不慢,完整使出最后两式,作了收手姿势,才扫了顾仲连一眼:“六弟,怎么刚走又回来了?”
顾仲连无奈:“二叔,我是您的七侄儿啊!”
认错人乃常态,二叔公也无尴尬之色,闷“哼”一声。
转而打量顾逸亭,他神色缓和不少:“亭亭,你忽然长大了?”
顾逸亭料想他犯糊涂了,忙笑脸相迎,招呼顾仲连入内。
二叔公近年记不得最近的事,对旧事反倒十分清晰。
他膝下无儿女,性子乖戾,与族亲来往不多。
前世,顾逸亭早早上京,与滞留南国的二叔公仅有年节的拜会。
因其对父亲的恩德,今生探望相对勤快。
久而久之,二叔公待她最为亲切。
于古朴素雅的偏厅落座,喝上仆妇端来的茶汤,二叔公侧头看着顾逸亭:“这回做了什么好吃的?”
顾逸亭每每探视,总会亲手做些食物,以孝敬他老人家。
然而此次匆忙,马蹄千层糕又分发完毕,只仓促备了些首乌、黄芪、人参等药材。
二叔公蹙眉哀叹:“你这丫头!定是心里只想着情郎,再无二叔公的位置了!竟拿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搪塞我!”
顾逸亭虽习惯他的荒诞之言,可“情郎”二字令她心里发虚。
恰巧就在方才,阿维突然闯入厨房,撞上她、抱住她、逗弄她,最后还夺走食盒……摆明坐实“她把老人家的点心给了小情郎”的罪名!
哪怕马蹄千层糕,确是为引蛇出洞。
见她涨红了脸不说话,二叔公打趣道:“瞧!被我说中了吧!改日带来给二叔公掌掌眼!看能否配得起我家亭亭……”
“二叔公,您当着七叔的面,胡说八道做什么!我哪来的情郎!”
二叔公捋须而笑:“嘿嘿,你若痛痛快快嫁人,我不勉强你随我上京;否则我赖这儿,玩玩盆景、耍耍拳脚、弄弄好吃的……等你夫婿拜见、请我喝喜酒!
“你瞅见没,我新得的天目松,高不盈尺,疏影苍髯;榔榆也有几个不错的……还有啊!我给你留了两盆蕙兰、一个迎春花的老桩子,悬崖式!配你那绿釉高足花盆很是完美……”
二叔公一说起他的盆景,洋洋得意,滔滔不绝,不光将顾仲连晾在一旁,就连顾逸亭也插不上嘴。
半个时辰后,老爷子从树桩盆景的树木种类、点缀山石,谈到适配盆土,仍意犹未尽。
顾逸亭朝七叔歉然一笑。
这一趟,白跑了。
可就算真劝得动二叔公,顾逸亭也放不下心。
凭借前世印象,她知七叔贪杯好酒,曾坏了不少事。
路途遥远,没个可靠之人盯着,她忐忑难安。
*****
从二叔公府上行出,已是傍晚时分。
顾仲连另有住处,遂与顾逸亭话别几句,各自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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