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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够了！&rdo;

就算是再懦弱的人，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也会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尤其是申炎生的每一言每一句都在不断重复提起他最想遗忘的曾经、最深恶痛绝的曾经，就连每次想起来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折磨的曾经。

他奋力地挣开了申炎生钳制着自己的双手，毫不犹豫地抽出他的刀想要朝着申炎生再次刺下去。

但已经因之前疏忽被袁亦可刺伤过一次的申炎生不会再让相同的失误出现第二次！

在袁亦可的刀子落到他的身上前，申炎生比他更快一步出拳――那一拳聚集了不少的力量，更是直接捶在袁亦可的肚子上，毫无保留之意。

&ldo;……叮&rdo;刀子叮当落地，随着一起倒在地上的还有袁亦可本人，他捂着肚子在地上咳嗽，一时竟爬不起来。

申炎生走到他的身旁，弯腰下蹲，周身散发着冰冷骇人的气场。

他捋上了自己的衣袖，手臂上有一条不长、但看上去并不浅的伤口。本来那伤口应该是结痂了的，却因刚才他用力使了拳头的缘故，此时又渗出一些血来。

这是几小时前被袁亦可用刀刺出来的伤口，但申炎生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个伤口，就连最基础的包扎都没有进行。现在申炎生就蹲在袁亦可的身旁，用这只带着伤口的手捡过他掉落在地上那把锋利的刀，用刀刃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语气里透着有意无意地威胁：&ldo;就算你现在学会了一些拳脚功夫，但也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以你的体质根本学不了多厉害的本事……这样的伎俩想在我身上试验两次，到底是你觉得我就这么弱，还是你现在太看得起你自己了？&rdo;

锋利的刀片就贴着自己的皮肤缓缓而下。

袁亦可是这把刀的主人，然知晓它到底是有多么的锋利……他不敢轻举妄动，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怕一个呼吸重了，尖锐的刀片就划破他的皮肤，刺穿他的喉咙。

申炎生对他现在有所胆怯的反应很满意，继续操控着这把刀向下――说像是恶作剧，但又透着几分认真的味道；说像是威胁，却又难以掩去那几分认真的羞辱。

申炎生用刀划破他的衣服，而刀是顺着胸前最正中的位置往下走的，在衣服被割破的瞬间，袁亦可好像都感觉到了刀尖带给他的疼痛感。

申炎生又这么用刀直接挑开了他的衣服，用刀刃戳着他肋骨下方的一块地方，嗤笑了一声：&ldo;n0dt444复制品……原来这个标记还在……&rdo;冰冷锋利的刀刃只是在皮肤上稍稍用力了而已，点点红色的血滴就显现了出来，不过并严重，申炎生停下这个动作的时候，血滴子也就不冒头了。

袁亦可气得攥紧了拳头，却一句话都没说。

申炎生的目光又重新转移到了他的脸上，说道：&ldo;你变了。&rdo;

是人都会变，袁亦可在心里这么说道，嘴上依旧保持沉默。

&ldo;你以前不怕死，甚至期待死亡，但是现在你却变得怕死了。&rdo;申炎生看着他继续说道，&ldo;畏惧死亡只会让人变得懦弱，现在你也终于心甘情愿地变成一个弱者了。&rdo;

&ldo;因为还心有期待，所以才不想仓皇离开这个世界。&rdo;冰凉的项链随着袁亦可的呼吸从胸前滑落到一边的时候，他开口说道，&ldo;因为我现在有了在乎的人，也开始有了为自己打算的念头，所以不想就这么死去。&rdo;

袁亦可小心翼翼地用伸在耳侧的手指去触碰这个骷髅头形状的项链，好像这个项链能给他带来些许力量一般。

但袁亦可的话只让申炎生觉得好笑，他不敢相信地反问：&ldo;你说你也有了在乎的人？&rdo;

手指抹过他的标记上渗出来的血滴，申炎生将这些东西涂在了袁亦可的嘴唇上。

血的味道总是带着一股腥气的咸。

&ldo;人有感情，不管是冷是热，总是会被情影响到的。&rdo;

&ldo;那我曾经怎么就没有影响到你呢？！&rdo;申炎生一手撑在了袁亦可的脸旁，&ldo;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你要什么我没有给过你？！你的名字是我给的，你的生日是我定的，你的伤病是我治的，可你最后给予我的是什么？就是这样的背叛吗？&rdo;

看似含藏深情回忆的问题，由申炎生的嘴巴说出来却带着一股致死的凉意。果不其然，他接下来说的话便是：&ldo;早知道你会想方设法从我身边逃走，当初我就应该亲手掐死你，拿你的身体去做人体标本。&rdo;

可袁亦可铁了心要激怒他一般：&ldo;你应该先自我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我一直把你当做重新赋予了我生命的存在尊重你，你却给了我什么？一想起来你满是胡言乱语亲我的那个夜晚，我简直做梦都会被吓醒。&rdo;

&ldo;我只是喝醉了。&rdo;即便被戳破了这件事情，申炎生的脸上也不见有愧疚。

&ldo;但我看你只是借酒撒疯而已。&rdo;

&ldo;可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吗？&rdo;

&ldo;那是我拿东西砸了你才能逃走的！&rdo;袁亦可瞪着他，&ldo;你问问你的内心到底是怎么看待当年才十七岁的那个我？&rdo;

&ldo;因为我爱你啊。&rdo;申炎生将手中的刀扔远了，那手摸过袁亦可的下巴，轻轻捏着，&ldo;爱这种东西，难道会跟年龄有关吗？&rdo;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话，申炎生也念不出应有的感觉。只是他说起爱时的表情很平淡，就像爱一个人对他来说，仅仅也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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