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日里闻音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到女皇的长信。略过那些溢美寒暄之词不提,剩下的内容才最是叫人心惊。“留在璃月,妥善办好摩拉克斯交给你的差事——”为什么要留在璃月?为什么要妥善办好摩拉克斯的差事?上一封雪鹰送来的信里,不是还叫她快些处理至冬在璃月驻兵的相关事宜,然后回至冬去么?对了,上一封信——上一封信是什么时候到的来着?闻音骤然起身,似乎是因为久坐,眼前忽地闪过满目的金星来,脑袋里被刻意忽视的痛觉复又腾升起,叫人耳目眩晕。闻音一把扣住长桌的边缘,太过用力,竟生生将长桌掰下一角。记忆像是被人动了手脚,明明才发生不久的事情,却无论如何都记不清了。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大人,候鸟南归——”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突然在窗边响起,甚至仿佛稍不容易便会被忽略一般。闻音单手撑在桌边,眼前极度的晕眩尚未消逝,听到这话却仿佛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长夜已至。”话音落下,连她自己都是一愣。像是尖锐的针刺进大脑里,狠狠地搅弄一通,翻开底下麻木的内里,再度涌上新鲜的血肉来。窗外没了声息。闻音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支撑着走到窗边,一把掀开重叠的垂帘。窗户仍然紧闭着,只是雕花的窗台上,放着一封小小的短信。明明是陌生的信,闻音心腔里却突然涌出来一个念头,仿佛——“合该如此”。她三两下打开信笺,拆信时甚至连手指都在颤抖,但是打开信封,里面却仍是一片纯白的湛然。空白的,没有字迹,连信封都仿佛是簇新,没有任何人曾经在上面留下字文。闻音重新拉下垂帘,被月光照亮些许的房间重归无边的黑暗。“嘶——喈?”原本在房间的一角睡得正香的雪鹰好像被闻音这些举动惊醒,嘎嘎地叫了两声,然后倏地飞了起来,啪嗒落在闻音肩膀上。重物压肩。闻音费力地扯了两把它的羽毛,总算又把雪鹰赶回架子上睡觉去了。灵光闪过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闻音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翻到自己放在高架旁边的小木箱。翻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里面浅色的液体随着她的晃动微微起伏。像是已经被用过多次,里面的液体只剩下不到一半了。这个瓶子是做什么的来着?闻音的脑海里本应该蹦出来这样的想法,但她又好像很笃定的确定它的作用,倒出些许液体放在盘子里,又将刚刚收到的短信扔进去了。——好像已经做过多遍,所以不需要迟疑。片刻,闻音将湿透的信纸拎出来,有些等不及它晾干,便随意甩了些冰元素上去,待冰碴已经覆满了信纸之后,她轻轻一抖,再一甩,冰碴簌簌落下。变得干燥的信纸上,浮现出了一行行极漂亮工整的花体字。“三日之前,女皇召公鸡密谈,同日瓦连京、列昂尼得被秘密逮捕。”“博士疑似离开至冬。”……“以及,近日未曾收到来信,是否遇到些许困境?可来信求助。”“祝好。”闻音指尖蹭过一行行字,有些艰难地通读了一遍。最后一行字,明明是祝好,闻音却好像从锋锐的字尾更探出一丝写信之人心中的冷厉之意。来信人不曾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仿佛默认闻音一定会知道他是谁。“近日未曾收到来信。”所以说,闻音以前是会同他写信的吗?究竟是什么时候——脑袋里再度浮现出深重的眩晕来,扰得人几乎不得安宁,闻音被这阵眩晕扰掠,恍然间竟有种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错觉——她下意识心里一惊。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她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往,觉得严丝合缝,没什么异样,从一开始来到枫丹,又前往至冬,然后来到璃月,瞧着都合乎情理,不曾有什么缺漏。但是,细细想来,她却已经记不清阿娜伊斯的脸,记不清枫丹那一场彻夜的大火里茫然而迟疑的自己,也记不清走出博士实验室那一刻的心境。她甚至想不起,获封执行官那一夜,在女皇的授意下处理的几个年轻贵族,他们的血迸溅出来时的温度了。如今她回忆这一切,就像是走马灯般瞧着别人的故事,总有一层薄薄的雾气笼在眼前,凡事都朦朦胧胧瞧不真切。总有答案在眼前晃着,但却就差一个契机才能彻底露出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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