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音重新闭上眼睛,眼底浮现出重重画面来。又是大火。这一次不是在黑夜,更不是在灯火繁华灯红酒绿之地,而是在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上,在仿佛燃透了天空,将土地都烧得赤红和焦黑的极昼里。她眼前时常浮现出这个场景,但也永远只是这个场景。永远只是大火,只是被烧的通红的天空,和没有悬日仍旧滚烫的大地。像是因为本能地意识到了“扭曲”和“异常”,意识到了记忆的篡动——这副画面开始向后推动了。“她”出现在这大火中,眼瞳冷淡而警惕,周身极冰笼罩着,隔绝着火场中的一切。但是“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元素力在这片近乎凝固的空间中支撑不了多久,坚冰融化之时,就是“她”被无穷的烈火焚碎之时。“她”已经看见了,茫茫大地上被烧得漆黑的碎骨,有的即将彻底消散,有的好像才刚刚烧尽,尚能看出完整的形状。找不到路,也撕不碎茫茫的空间。连“她”自己,在大火中走了太久,也开始乏力,甚至感觉到深深的疲惫来。“她”觉得自己应该快要死了。此前“她”犹犹豫豫,为了是否前往层岩沉思不定,直到收到了摩拉克斯的信笺,才觉得像是背后有了靠山,摒弃一些利益和得失的考量,下来救人。“她”知道自己其实不应该来的。跳出稍显幼稚的,想要挽救某人的心境,“她”如今的身份和立场,并不算和璃月等同,按理说只要老老实实结束青墟浦一战,顺理成章地回到至冬——但她却与自己的大脑做出的决策背道而驰。就像潘塔罗涅和幻境里的多托雷都曾经提到过的那样——“过于意气用事”、“好像自以为正义的侠客”、“自命不凡地试图拯救别人”、“用尽全力改变悲剧”——有时候“她”也会觉得,他们说的某些程度上也是事实。明知不可而为之,成则谓之勇,败之则愚至极。她也曾有过败的时候,为此赔上半身淋漓的鲜血和撞得头破血流的轻狂。但是,正是因为她会去做,会去为了对于博士和潘塔罗涅而言稍显可笑的理由而主动面临更多更难的挑战——“她”正是因为这些,才依旧成为“她”,而不是成为一个面目全非的别人。“她”仰起头,看着仿佛亘古不变的荒寂长空,她好像仍然不曾动摇,也不因为自己的决定使自己陷入绝境而悔恨。人不必为自己做过的决定后悔,且向前走就是了。很久以前她就这样决定——虽然也算不得很久。如今她也是这样回答。明明已经是处于力竭的边缘,却又好像生出无边的伟力来,汹涌的元素流仿佛从无尽虚空中涌来,充盈全身,周身的冰壁也陡然变得更加坚硬。荒原上的大火,仿佛都在瞬间消散了些许,其余的热浪,也完全被坚冰阻隔在外,不能惊扰分毫。闻音停下步伐,缓缓抽出腰边的磐岩结绿,盈绿的剑光映照着她笃定而坚韧的眼神,下一刻刀光猝然划过长空,撕裂混沌的热潮。终日暗红而死寂的天空,也骤然崩裂,露出通往生的路途来。闻音甚至能看见,裂缝后面,层岩地下的景象,以及千岩军收拾战场时忙碌的场景。那声音,也是在此刻,从遥远的穹顶之上传来。祂说——“你不该降临。”回忆到此,戛然终止。闻音仰头靠在墙边,只觉得仿佛仍在大火中。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惧怕这些事情的性格,但此时此刻,却有些恐惧起火焰来——仿佛能和火焰挂钩的,都不是什么好事。还是疼痛。太多的疑问在心中盘桓,求不得解,但是却好像能丝丝缕缕地穿起来了。毫无疑问,一切的异常,是从深渊那时候开始的。她的精神很明显地受到了某种未知存在的影响,冷静和稳重散失不少,变得更加有进攻性,更加的不稳定,也更容易感觉到不耐烦——但是那时候的影响并不深重,以至于出了深渊之后,她便没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至于第二次,似乎就是在层岩地下。遗落的古国遗迹,藏有某种并不为人所知的暗闻,也吸引来了某种沉睡的存在,于不经意间瞥来一眼。从此灵台颠倒,神识莫闻。而璃月仙众,以及摩拉克斯——闻音不觉得他们对此事全无所知,甚至于女皇,想必也在与摩拉克斯往来中窥得丝缕真相。不然,闻音并不觉得,看似温柔实际冷厉铁血的女皇会做出如此决定,欣然接受摩拉克斯提出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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