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无论在哪里,他都是他。
&ldo;十三。&rdo;
&ldo;嗯?&rdo;
&ldo;我们一人一半!&rdo;她弯着嘴角,把卤蛋一分为二,夹给他一半,低头大口大口吃起面。
十三看了那卤蛋片刻,又看看慕如一,抿抿嘴像是想说什么,又停住,小口小口吃起来。
他吃的很认真,因此吃的也很慢,等慕如一吃完了他还有一小半没吃完。
&ldo;是不是换了小鸡蘑菇的,不合口味?&rdo;察觉到他今天的速度不合常理,慕如一疑惑道,&ldo;难吃?&rdo;
&ldo;不,&rdo;十三摇摇头,&ldo;好吃。&rdo;
&ldo;好吃你还吃那么慢。&rdo;
&ldo;好吃,所以,要吃久一些。&rdo;他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她,很专注很……安静。
琉璃样的质地,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慕如一心里忽然错了一拍,掩饰错开视线,换了个话题,&ldo;我们这一路倒是很幸运,没遇到什么危险。&rdo;
&ldo;不知道那一队人怎么样了,离开那一队之后我不好的感觉就都没了,也没危险。十三,你说,那一队不会是幸运e吧?&rdo;慕如一摸着下巴喃喃道,&ldo;或许,还是什么原因呢?
一旁慢吞吞吃面的十三停了一瞬。
眼睫垂下,他看向自己的手腕,暗青色的血管在肌肤下流动,有种脆弱的美感。
他嘴角上扬了些许,是一个好看的笑,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而后低头继续吃面。
但这次他吃得很快,吃完后用纸巾擦擦嘴巴,黑琉璃一样的眼珠对上慕如一。
女孩子还在絮絮叨叨猜测着可能的原因,她的长发束在一起乖顺地垂在身后,看起来无害又温暖。
十三手指动了动,手掌按在沙地上,继续看着慕如一。
&ldo;因为我。&rdo;
嗯?
什么因为我?
慕如一疑惑地抬头,却见十三脸上像是带了丝冷笑,她一下怔住。
他脸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神色?
十三……经历了什么?
男孩偏过头看着远处。
远处黄沙漫漫,又带了一点微不可查的绿色。
明明最初费尽心思想去的地方,中途又差点都不想去了,而现在……
十三视线转到慕如一脸上,直视着她的眼睛,&ldo;因为,我的血。&rdo;
&ldo;或者说,人造人的血。&rdo;
&ldo;人造人的血是变异植物的克星。&rdo;
&ldo;每一次人类在欢呼雀跃庆祝着消灭植物的时候,有多少人造人血液流尽死在那次战斗里,你知道么?&rdo;
&ldo;你当然不知道。&rdo;
&ldo;像你这种被保护得很好,基本上从来没出过城的人怎么会知道呢。&rdo;
十三喉结上下滚动,眼底神色难辨。
&ldo;十三……&rdo;
&ldo;所以现在明白我这副身体有多重要了吗?&rdo;十三脸上云淡风轻,但下颌绷得很紧,&ldo;现在你知道了,知道人造人的秘密,也知道……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善良单纯的人。所以,你的选择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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