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前走了很久,她才隐约听到小奶狗的一声,&ldo;汪。&rdo;
&ldo;笨笨?&rdo;慕如一循着声源走过去,看到树林里一团黑色的影子。她忙蹲下来,借着光看清了那个灰不溜秋的小团子是自家笨笨,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怒火也跟着上来。
&ldo;大晚上的,你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出来干嘛?&rdo;
&ldo;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都快急死了。&rdo;
&ldo;你这么做,想过别人会不会担心啊?&rdo;
&ldo;我都累死了你还给我添乱。&rdo;
&ldo;对不起。&rdo;小狗嗫喏地说。
&ldo;不要对不起,下回别再这样了就好。&rdo;慕如一语气还有些冷。
&ldo;什么对不起,小子你不用道歉。&rdo;树后响起一个男中音,&ldo;他出来还不是因为担心你?&rdo;
&ldo;兔子先生?&rdo;
映着火把的光芒,慕如一看到了草丛里那只眼熟的灰白色大兔子,他&ldo;哼&rdo;了一声,&ldo;没想到你这个雌性还会收养堕兽。&rdo;
话这样说着,可他语气好了很多,&ldo;看你还年轻,没什么经验,下回别让幼崽随便跑出来了。深夜的丛林对你们,很危险。&rdo;
&ldo;是,谢谢您。&rdo;
慕如一的态度取悦了兔子先生。他瞥了眼还在沉默的幼崽,冲慕如一招招手,&ldo;小雌性。&rdo;
慕如一靠近他,听见他说。
&ldo;我不知道你跟这只幼崽是什么样的关系。&rdo;
&ldo;但他是个好孩子,他出来是看到天黑你还没回去,担心。你,好好对他。&rdo;他语气变得沉重,&ldo;堕兽不是外界传的那样,没有感情杀生吃人的东西。堕兽,心里也是兽人啊。&rdo;
&ldo;是。&rdo;慕如一鞠躬,&ldo;这次真的谢谢您了。&rdo;
兔子先生摆摆手,走进草丛里。慕如一转身看着依旧沉默的小奶狗,叹了口气,伸手摸他的头。
刚放到上面,她就敏锐地察觉到笨笨的身体僵住了,慕如一佯作不觉,温柔顺顺他的毛发,&ldo;我们回去?&rdo;
&ldo;嗯。&rdo;
依旧是黑暗的丛林,只能照亮一小部分天地的火把,但有笨笨跟在旁边,她觉得这一路敞亮了很多。
&ldo;你……现在还讨厌我吗?&rdo;
沙沙的风声,小奶狗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慕如一不答,反而问他,&ldo;你为什么出去呢,那么危险,在家等我不就好了?&rdo;
笨笨沉默了,他停下脚步。
前方的慕如一也跟着停下了,转头过身子,她目光包裹着他。
笨笨垂下眼睛,&ldo;你不喜欢我,我走。那里比较安全,你不能在外面。&rdo;他表达的不够流畅,但足以让慕如一明白他的意思。
瘦弱的小身子,又灰头土脸的,可语气那么坚定。
慕如一看着他,心头一酸。她把火把插进土里,伸手揽住笨笨小小的身子。
&ldo;对不起。&rdo;
&ldo;我没注意你的心情,我……太自我了。&rdo;
&ldo;我不讨厌你,我只是,我只是……&rdo;她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黑乎乎的森林里,只有夜间昆虫的些许怪叫。树下隐约点光,人类少女把脸埋在小狗的毛发里,相互依靠着。
怀里的小狗瑟缩了一下,他感受到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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