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又来干什么?!&rdo;蔡修女厉声喝斥着,&ldo;快走,这里的门,这里的墙,不是你翻来爬去的游乐场!&rdo;
&ldo;我……我担心您有生命危险。&rdo;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关键抹去额头冷汗。
(屠杀真的已经开始?在哪儿?)
他连忙又拨通了专案组的电话,接电话的又是巴渝生。
&ldo;什么?没事儿?我马上就要到了,见面再说。&rdo;巴渝生的声音里倒并没有不快,公事公办的调调。
(在哪儿?)关键几乎可以肯定凶杀的发生,同时又多么希望事实证明他的错误。怎么解释那几乎已经清晰可辨的女子的脸,虽然他不认为自己认识这名正遭杀戮的女子。这又不符合规律了,他一直以为,被害的,都是他认识的人。
他至少认识那双眼睛,悲愤的,怨毒的。
也许,所有无辜受害的人,都有着同样的眼神。
他呆立了半分钟,转身向教堂的铁栏门走去。
&ldo;你叫关键?&rdo;蔡修女忽然问。
关键应了一声,疑惑地又转过身。
&ldo;这是封给你的信,不知为什么会放在我的信箱里。好像有人知道你要来。&rdo;蔡修女从袍袖中取出一个牛皮信封。
关键觉得浑身的血骤然涌入脑中:来了,恶魔的留言,死亡的语气。
祭台前的灯被拉亮。信封上是打印的&ldo;致:关键&rdo;三个字。信封里的纸上,是张打印的简图,和关键片刻前画的那张&ldo;江京十大鬼地&rdo;分布图如出一辙。只是在这教堂的位置上,打着两行小字:
&ldo;你找对了地方,却找错了方向。&rdo;
这是什么意思?找错了方向?
从医院宿舍到教堂,基本上是往(西)北,&ldo;方向错了&rdo;,莫非自己该向南?
向南,除了黄诗怡被害的江医解剖楼,就只有一个鬼地:竹篮桥!
&ldo;什么?竹篮桥?&rdo;巴渝生在手机那头迟疑了一下,&ldo;不管在哪儿,你先在教堂等着我,我们先确保蔡修女的安全,我会尽快通知竹篮桥派出所……喂,你还在吗?&rdo;
手机里传来一阵摩托车引擎的轰鸣。
沿着银鳍河飞驰,离竹篮桥不远的时候,关键就看见桥头的警灯闪烁。他知道通江区公安分局或者竹篮桥派出所的民警一定已经接到了巴渝生的通知,不知道是否已经发现了尸体‐‐他全身的疼痛在路上达到顶点,他甚至被迫停下车,在路边捂着头蹲了很久。此刻疼痛已逐渐退下,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他关了引擎,犹豫了一番:如果凶杀已经过去,也许,自己该彻底淡出现场,让公安局进行第一手侦破。
可是,他还是不能完全理解,竹篮桥就是一座桥,露天,没有黑而长的走廊,即便有人被杀,也不会像以前三起凶杀案那样的剖尸,因为即便凌晨,偶尔也会有车辆和人迹,在桥上用那样的作案方式,无异自我暴露。
这样的想法立刻被否定,他的心又开始狂跳。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黑影,钻到了桥下!
原来竹篮桥本是座经典的石拱古桥,过去一直不允许机动车辆往来。这些年来,由于它连接着江京的主要路段,其地理位置对运输和交通至关重要,不可能再禁止机动车通行,市政府只好在古竹篮桥的边上建了座新竹篮桥,这样可以将道路扩建的工程减少到极限,整体美观上有破坏,但至少保护了文物建筑,又发达了交通。新竹篮桥的主要功能是承载交通,所以采用稳固的双层结构,下层并非用来通车,只是提供更大的受力面。也因而形成了一个类似夹层的空间。
那黑影正是钻进了那个桥下的夹层。
杀人的好场所。
关键驱车赶到桥的侧面,匆匆停下摩托,飞奔向桥边。
可他又犹豫了,如果&ldo;它们&rdo;给自己带来的剧痛感是准确的,这么急着冲进去又有多少意义?不如向警察们解释清楚。
这时,&ldo;它们&rdo;又出现了,仿佛在告诉他,他的思路永远会慢半拍。
他又看见了铁架上的白衣女子!面目也越来越清晰。
也许,这次来的还不算太晚,也许,还有生命可以被救回。
他知道,这时分秒必争,如果再和警察们解释,会耽误最关键的时间。于是他扬声叫:&ldo;桥下,到桥下!&rdo;然后,飞快地爬进了桥下夹层。
桥下层的空气里,夹杂着霉味、腐烂味、排泄物味、鱼腥味,令人作呕。关键举着手电,飞快向前走,忽然觉得胸口一痛,知道凶杀开始了。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手电光所照到的,却是凶杀的结束。
黑暗中,一个架子上横陈着一具被彻底剖开的尸体,看得出,是名年轻女子,身下,是件白大衣。&ldo;它们&rdo;永远不会错。
(天哪,她会是谁?)关键不愿去联想。
他战抖着走到架子面前,女子的额部被锯裂开,面目已经难以辨认,但他基本可以断定,不是自己熟知的人。
他忽然感觉前面有人在跑,忙将手电照去。光线微弱,但似乎能看出正是刚才钻进来的那人。他甚至觉得那背影见过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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