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也许可以!但我不清楚徐福拥有多大的力量，如果只有楚狸在他身边的话，凭我的力量，应该可以阻止!&rdo;韩羽仔细地推测着。

杨瑾心中一喜，可还不等他再说，韩羽已经用他那平淡的语调继续说起：&ldo;但是，我们能冒险么?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曾人将降临，本源世界将走向毁灭!&rdo;

杨瑾哑然失声。

&ldo;你有爱着的人么?&rdo;杨瑾原本不想把这个问题说出口，却毫无防备地脱口而出。

&ldo;爱，爱是什么?&rdo;韩羽歪着头，好奇地看向杨瑾。

韩羽努力地想了想，有些恍大悟的样子：&ldo;我检索到了。

呵呵，爱，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最在意的，就是爱。

但是当我们渐渐变成钢铁之躯……&rdo;

韩羽沉吟了一下，总结道：&ldo;我们只有机械的生活，只有规矩和责任，爱这种东西，我没有体会过!&rdo;

韩羽忽然转向杨瑾：&ldo;你爱楚狸吧?所以，明知道她的存在对你不利，你还是挡在她的身前，哪怕当时我若来不及收手，你必死无疑!&rdo;

这是第一次在没有杨瑾提问的情况下，韩羽主动对杨瑾说了这么多的话。

杨瑾也第一次向韩羽解惑道：&ldo;但是你没有挥出那一拳，你说过，你的世界里，只有规矩和责任。

如果是这样，你当时就不会收回那一拳!&rdo;

韩羽迷惑地道：&ldo;那……不是因为系统重启出了问题引起的逻辑混乱么?&rdo;

杨瑾激动地道：&ldo;什么该死的逻辑混乱，那就是爱!因为爱，所以宁可背离自己的原则和责任，也没有动手!所以，你今天才需要付出你自己的……生命!&rdo;

杨瑾的声音哽咽起来，而韩羽似乎还在认真思考，他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微笑起来，依然笑得那么生硬，可在杨瑾眼中看来，却充满了温暖之意：&ldo;是吗?那就是爱吗?原来，爱，就是没有逻辑，就是矛盾和混乱!&rdo;

杨瑾被他如此高明的理解弄得啼笑皆非，而韩羽却收了笑容，认真地看向他：&ldo;这么说，我爱你?&rdo;

杨瑾用力点头：&ldo;是!兄弟之爱!就像……我和吴卓、田瑞和、顾勇、陶素还有小旭之间的爱!&rdo;

韩羽再度微笑起来：&ldo;这种感觉……很好!想不到，我回到本源世界，居然能够找回我的祖先已经失去了的感觉，爱!&rdo;

……

两个人坐在一张椅上，足足一个时辰。

在这一个时辰里，韩羽详尽地讲解着各种仪器的操作，而杨瑾虽然知道这对韩羽来说如同遗言，却必须努力地听，努力地记，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不容他有半点失误。

等韩羽说过两遍之后，他又亲口指示，让杨瑾操作一遍。

得益于杨瑾自幼对墨家机关术的研究，再加韩羽只需要他操纵十二金人去战斗，简化或略去了许多操作，他的操作全无失误。

&ldo;很好!现在，我已经把你的声音输入系统，并授予了最高权限。

时间紧迫，接下来的一切，就拜托你了!&rdo;韩羽用他依旧有些呆板的声音说。

杨瑾知道这是他最后的遗言了，不觉忘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ldo;韩羽应该是你的假名字吧?你还有一个真名对么?&rdo;

&ldo;那当然!&rdo;韩羽缓缓地道：&ldo;我真正的名字，叫……&rdo;

&ldo;算了，&rdo;杨瑾阻止韩羽继续说下去，&ldo;我不想知道!我的那个朋友，叫韩羽!&rdo;

韩羽定定地看着杨瑾，许久许久，从杨瑾手中缓缓将手抽出，按在凹槽上，轻轻点了点头：&ldo;我想，我明白什么叫爱了!&rdo;

随着这句话，他的掌上涌出紫蓝色的闪电，闪电扩散成网状，迅速传导出去，一尊尊金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陡然亮了起来。

紧跟着，一尊尊金人的表面，也泛起了蛛网状的电光，第一尊金人苏醒过来，慢慢站起，宛若来自远古时代的魔神，其他金人相继站起，顶天立地。

韩羽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双眼睛木然地看着前方，他的记忆库中回想起了在另一个遥远时空的场景，玄妙的符号组成了许多卦象，旁边有个庞大的人形雕像手中高举着太阳，韩羽半跪在地上，&ldo;我志愿加入天选者组织，贯彻组织的纲领，严守组织的纪律，为人类文明的繁荣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人类牺牲一切，永不叛变。

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使命，因为我们受命于天!&rdo;

韩羽眼中的光芒逐渐变得黯淡，他轻声喃道：&ldo;我们……受命于天!&rdo;他胸腔内部的核心处，有乾卦的印记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此时杨瑾右臂的三道印记也在强烈地闪烁与之遥相呼应，韩羽眼中那一抹光，闪烁了一下，熄灭了，永远都不会再出现那种让人觉得气愤的漠然神情。

而此刻，杨瑾用一种压抑地热忱认真地道：&ldo;我受命于天!&rdo;

第十七章瀚海惊涛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大秦土地上每一个百姓的日常。

只要天下太平，能够安稳地为一日三餐忙忙碌碌，便心满意足，他们看不到自己生活以外的事情，甚至很少走出离家更远的范围，至于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仿佛和他们一成不变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

冯樵夫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赖以谋生的活计就是和日头一起爬上山，砍几捆柴回家，拿到集市上卖掉，换一壶酒两升米，回家配上妻子在自家种的菜，哄哄刚满月的孩子，就是一天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