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进来,小忍就一直在道歉,真是可怜又可气。可恨的是自由线那群人,我的身体像是要被怒气挤爆了一样憋得难受,却没有发泄的地方,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对着打点滴的病人大吼。
&ldo;布鲁斯,我并不想跟你道歉,这一切皆因你而起,都是你把女人们宠坏了。是时候教训教训自由线了,让他们收敛收敛。小忍,你也应该觉悟才是,虽然是女人,但也要敢于担当,不要再说害怕让父母知道的话了。你应该挺起胸膛勇敢面对,你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这一回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rdo;
布鲁斯抬起头,用惶恐的眼神看着我说:
&ldo;我们势单力薄,何况有黑道给他们撑腰。&rdo;
我急促地说:&ldo;布鲁斯,你之前的一百万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我要让自由线的人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才是最可怕的。&rdo;
布鲁斯的眼神游离在我和小忍之间,一直保持沉默、紧闭双眼的小忍睁开眼睛,原来炙热的眼神不只会出现在卡通里,小忍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任它燃烧着自己。
&ldo;阿诚,真的吗?只要能毁了自由线,我在所不惜。&rdo;
我夸奖她是一个乖女孩,想要伸手摸她头的时候,却看到布鲁斯面露难色。
&ldo;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rdo;
我掏出手机,显得和这个洁白的世界有些不相容,&ldo;会有好戏看的,让这些从池袋学生社团出来的混混知道山外有山。今晚就让大浦胸前的坠子响个不停好了。&rdo;
我在手机电话簿里寻找g少年的国王。正打算拨号时,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从寂静的窗帘后面传来,有些突兀和刺耳。
&ldo;医院里禁止使用手机。&rdo;
我只好收起不属于这个白色世界的手机,然后走出病房。
我在医院的停车场外面给崇仔打电话。听到我的声音,他立刻变成了国王,声音高傲得仿佛来自南极般寒冷.&ldo;把你的g少年精英借我用一天行不行?&rdo;
也许是在高傲中得到了满足和快乐,他声音里的冷峻在加剧。
&ldo;这次你又想干什么?&rdo;
&ldo;想要端掉一家中介公司,里面的人由你随便发落。&rdo;
我不知道&ldo;随便&rdo;这个词里隐藏着什么乐趣,让崇仔一直在偷笑。
&ldo;似乎很好玩,你怎么不去找警察?&rdo;
&ldo;他们无赖到底了,警察也没办法。&rdo;
国王理直气壮地说:&ldo;想请我办事,预备好钱了吗?&rdo;
&ldo;当然,早就准备了一百万,请你派二十个人左右.&rdo;
似乎是由于钱的力量,崇仔高兴地说:
&ldo;知道,这是一份美差嘛!我一直很想让g少年们也做一做像东京地检局一样的事过过癮。需要纸箱吗?&rdo;
我向布鲁斯比画出g少年的手势,他对我的手势有些目瞪口呆,也许是在想我不像是会这种手势的人。我对池袋的国王说:&ldo;对,麻烦你准备好搬家车和五十个纸箱,不困难吧?&rdo;
我环抱着布鲁斯的肩膀,此时的他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我们一起朝东长崎车站的都市银行的方向走去。我在电话里跟崇仔说一切等见面再作部署。
用别人的钱打仗真是人生一大乐事。我一见大浦的黑衬衫和胸前的银项链就觉得碍眼,再看到他在录像带里的丑恶嘴脸后就更厌恶了。
把钱给崇仔后,我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对行动作了简单的部署。会议结束的时候将近三点,约定六点在绿色大道会合。傍晚六点,天色还微微泛着白光,我等在绿色大道上,全家便利店前多了一辆四吨位的大卡车,不知g少年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全都靠着护栏和栅栏,穿得整齐一致,打扮得就像某个搬家公司的工人。
布鲁斯、我、崇仔和五个g少年打先锋,坐便利店旁边的电梯上楼。自由线的楼层和安全通道都布满了g少年,其余的人负责把纸箱和胶带搬下楼。
充当前锋的布鲁斯穿过短小狭窄的楼道。这种盖在狭小土地上的细长写字楼,一层楼里只有一家公司,在看到防火铁门上贴着钟形图案的门牌后,我和崇仔对视了一眼,压低音量说:&ldo;走吧。&rdo;
国王绅士般优雅地点点头,其中的一个g少年用力撞开门,六个人瞬间像洪水一样涌进中介公司,我和布鲁斯则紧跟在后面。档案架像屏风似的挡在眼前,对面则是一组塑料沙发,墙边放着四张看上去已经闲置了很久的桌子,都是灰尘,房间里面半个人影也没有。
g少年很谨慎,悄悄打开中介公司的后门。崇仔一堆人迅速闯进去。里面的景象让我不禁想起小忍,一个女人被堵住了嘴,赤身裸体,手脚全被人按住不能活动,旁边还有一台摄像机。现场的布幕并不像录像带里面那么白净,而是呈现出一种很肮脏的灰色。
大浦的黑衬衫邋遢地搭在身上,看来他是第一个完事的。他一看见我们便失控地大叫,中介公司里的其他人就像是被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整个房间只听到那个女人的哭泣声。
&ldo;你们是什么人?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能来的?&rdo;
崇仔对大浦视而不见,转头问我:&ldo;就是这小子?&rdo;
我点头。
&ldo;大浦,警察都警告过你了,你竟还依仗着黑道的势力继续作恶,我听说小忍把一卷她不太喜欢的录像带落在了这里,所以我们帮忙找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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