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若到了撑不住那一日,就先带她走,天大地大,任她逍遥快活,反正十万年已经等了,本君有的是时间。&rdo;
&ldo;姑娘这样的一步好棋,十万年不曾有过,主上不可错失。&rdo;
苏燃沉静了片刻,敲了重露的头,&ldo;谁说我会错失?随时随地踹在怀中便是。&rdo;
重露揉着脑袋道:&ldo;那姑娘若是不开灵台,即便与常人不同,也熬不过漫漫万年时光。&rdo;
&ldo;我说过不会让她死,自然办法有的是,你怎么这么多废话!&rdo;
&ldo;可是……&rdo;重露还想说,见苏燃又把手举了起来,慌忙缩着脖子把话咽了回去。
姜茉茉听到这里,更加确信了之前的推理。可是不知为什么,心中却是暖暖的,好像能变成一颗棋子被他一直揣在怀中,也不坏。
这时又见重露双手似乎捧着什么,语气略显沉重:&ldo;主上,这是今日落下的。&rdo;
姜茉茉调节机械眼,极力透过重重竹林望过去。
苏燃伸手拈起重露手中的东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ldo;最多撑不过三个月,就要回去睡觉了。&rdo;
他拿的是什么?
姜茉茉努力去看,才勉强看清,他手中是几根红色的,长长的细丝。
他的头发!
姜茉茉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香囊,他怎么了?人掉头发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他的头发不可以掉?
‐‐
晚上,逍遥圣女来看苏燃,苏燃怕她唠叨,躲进温泉中不出来。
姜茉茉端了一碟玫瑰酥,站在春雨小楼门口等她。
逍遥见自从姜茉茉被关押在此,苏燃就彻底消停了,也不惹事也不闹腾,心中多少踏实,见了姜茉茉,也是和颜悦色。
待到摒退左右,逍遥坐在小楼前的凉亭内,&ldo;说吧,你端着糕点在此等我,不会是那么好心孝敬我,何事找我?&rdo;
姜茉茉喜欢逍遥直来直去的性格,也不拐弯抹角,在亭子的石桌上放下糕点,微微行了礼,道:&ldo;圣女娘娘,我想私下里问你,苏燃他若是生病了,会怎样?&rdo;
逍遥见事关自己儿子,正了颜色,&ldo;何出此言?&rdo;
姜茉茉解下香囊,从里面去了那根红色的发丝,递给逍遥,&ldo;他掉的头发。&rdo;
逍遥戴满珠宝的手,小心接过鲜红的发丝,&ldo;又开始了……&rdo;
姜茉茉见果然是有不妥的,急着问:&ldo;圣女娘娘你告诉我,他怎么了?&rdo;
逍遥一把抓住姜茉茉,声色俱厉:&ldo;此时你可与旁人提起过?&rdo;
&ldo;不曾。&rdo;
逍遥见她面色诚恳,知道所言非虚,于是松了手,反复抚弄那根发丝,试探着问:&ldo;他本是黑发,却落下红色的发丝,你不觉得奇怪?&rdo;
&ldo;我梦中见过红发的他,不觉得奇怪。&rdo;
逍遥了然,&ldo;既然如此,就无需隐瞒。燃儿他这个小冤家,每次回来日久,就会落下红色的发丝,人也会越发畏寒,更加嗜睡。所以每次他这样,我就知道他又要离开了。只是一走就是两三年的光阴,我这个做娘的只能守着他的肉身,每日抱着他,等他回来。&rdo;
姜茉茉忽然间开始心疼逍遥,一个高高在上、举世无双的圣女,其实不过是个为孩子操碎心的母亲。
&ldo;您可知道他为何会如此?&rdo;
&ldo;不知,只是他离虚空山越近,头发就会掉的厉害,当年他一出生就要远去朔方,也是为了避开虚空山。此番忽然执意要上山,我就知道他撑不了多久,果然不出我所料。也许他天生注定修魔,会时时受到虚空山神力的压制吧。&rdo;
逍遥将发丝还给姜茉茉,姜茉茉便将发丝又小心地卷起来,收在香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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