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菲的视线落在肩膀上,忽然明悟,默默地拉紧围巾。
她皮肤嫩,平时力道稍微重一点就容易留下红痕,那天被虞悄反复地咬来咬去,就留下了个牙印,看起来比较夸张,但其实不怎么痛的。
不过,虞悄应该不记得这件事了才对。
细碎的发丝别在耳后,她微微抬起眼,看见虞悄垂头不语,周身的气压似乎比寻常要低。
&ldo;悄悄?&rdo;谢不菲唤了一声,看见对方骤然仰起脸,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
虞悄其实长相偏冷,吊眼上翘,高鼻唇薄,不笑时格外有距离感。
她平日里戴着那副笨重的黑框眼镜中和了周身的冷淡,今天摘下眼镜,又心情不佳,更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虞悄没有意识到自己正绷着一张脸,问:&ldo;怎么了,学姐?&rdo;
谢不菲看着她,挑眉:&ldo;你怎么不开心了?&rdo;
虞悄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否认:&ldo;我没有。&rdo;
谢不菲坚持道:&ldo;你有。&rdo;
虞悄抿了抿唇,目光闪烁,在谢不菲的注视中败下阵来:&ldo;可能有一点点吧。&rdo;
&ldo;为什么呀?&rdo;
谢不菲软下声音,她有意逗虞悄开心,便凑近病床,伸出两指摆成人字形,细长的手指模仿人类走路,沿被褥一点一点向上爬,最后轻轻勾住虞悄的手指。
&ldo;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rdo;
虞悄反握住她的手指,低声道:&ldo;不是。&rdo;
谢不菲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哄小孩似的问:&ldo;那是为什么呢?&rdo;
虞悄犹豫再三,道:&ldo;我……想问一件事情,但觉得不礼貌,怕学姐生气。&rdo;
谢不菲好奇地眨眼,笑道:&ldo;你问呀,我不会生气的。&rdo;
虞悄看着她,顿了顿,启唇道:&ldo;学姐身上的牙印……是被oga咬的吗?&rdo;
谢不菲一愣,片刻竟笑出声来。
窗外的香樟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秋日的阳光被绿叶筛碎,细细地落在她的脸上,漂亮的眉眼笼罩在斑驳树影里,朦胧又温柔。
&ldo;是被一个笨蛋咬的。&rdo;谢不菲弯了眼,轻轻拨弄着虞悄的指腹,&ldo;你也认识她。很好奇是谁吗?&rdo;
在她兴味盎然的目光中,虞悄不由得点了点头。
谢不菲掏出手机,说:&ldo;那我给她打个电话,你就知道了。&rdo;
她按了几个数字,拨通电话。虞悄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寂静的病房里随即响起一串熟悉的系统默认铃声。
虞悄:&ldo;……&rdo;
谢不菲勾起唇角,笑得揶揄:&ldo;笨蛋,你怎么不接电话呀?&rdo;
虞悄张了张嘴,表情怔愣:&ldo;所以是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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