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璧退出殿外,站在景松身边,朝正殿牌位躬身相拜,“祁连沉璧携道侣景松,前来拜见列祖列宗。”大殿的方向紧随着金光一闪,一只竹简从里边飞了出来,在景面前停滞半空,哗啦啦的展开之后,某一枚竹片停在景松面前,上面赫然是祁连沉璧的名字。景松不解看向玉沉璧,玉沉璧解释道:“这是祁连氏族谱,你按上手印,意味着写入族谱。”景松咬破指尖,将血印按上。那枚竹片上很快浮现景松名字,竹简再次卷起,又飞回了殿中。玉沉璧道:“祁连氏宗祠,只允许祁连氏人进入,进了族谱便是祁连氏人,祁连氏列祖列宗会赐福保佑。”景松这才得以跟着玉沉璧进入正殿。景松跟随玉沉璧跪在蒲团上,虔诚的朝上深深拜了三拜。之后,景松跟着玉沉璧从宗祠出来。玉沉璧又带景松去了下一个地方,听着语气有些喜悦,“松松走,为师带你去见见兄长。”墓林。族谱有名的祁连氏人死后,统一在此处下葬。玉沉璧领着景松穿过一排排的墓碑,最终在一个墓碑前停下——祁连二百四十七任族长祁连沉珮景松注视着玉沉璧,本来还是欢心的模样,霎时间变得沉重哀伤。“兄长,我带松松来看你了。”玉沉璧在墓碑前跪坐下身,使出灵力在墓碑前烧起一团火焰,玉沉璧拿出一沓手稿放入火中,火光很快将纸张吞噬燃烧殆尽,景松认出那是玉沉璧之前在写的东西。“花叶养魂术已经实验成功了,我当初答应你留住父亲的方法,我已经做出来了,可是我连你都没能留住,甚至我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景松听出玉沉璧语气的感伤,又看玉沉璧的眼眶已经红了,而后跪下朝墓碑磕了三个头,“晚辈景松,拜见师伯。”玉沉璧纠正景松,“你不必叫师伯,跟我一样叫兄长就好。”景松一脸严肃:“礼不可废,师尊是弟子的道侣,弟子与师尊平等相视,但师尊的兄长是弟子的长辈,弟子应该以长辈之礼相拜。”玉沉璧无奈:“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师尊对弟子重视有加,弟子不敢让师尊失望,”景松语气认真,挺直腰身跪在墓碑前,大有要发誓的意味,“还请师伯放心,师尊已经不再是孤家寡人,晚辈就是师尊的家人,晚辈此生定会好好照顾师尊。”玉沉璧道:“这孩子是我养大的,品行资质皆是上佳,兄长你不用担心我过得不好,倒是你那个后辈不太行……”“是二公子吗?”一人走过来问。玉沉璧站起身:“我是祁连沉璧。”“见过二公子。”那人朝玉沉璧拜了一礼,“在下是如鸣珮环府上的人,家主给二公子您留了遗诏。”族长不当,可废族长如鸣珮环府。百年之后玉沉璧重来此地,心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伤。如鸣珮环府的装潢与静影沉璧府相似,但这处宅院的占地面积,明显比静影沉璧府要小许多。邀请玉沉璧前来的那个人,是如鸣珮环府的管家,姓常,与胡嬷嬷一样是守宅人。玉沉璧和景松跟他进了正门,里面还有小厮正在打扫庭院。常管家吩咐下去,“二公子回来了,让所有人前来拜见二公子。”“是。”那打扫庭院的小厮跑开了。常管家将玉沉璧二人引入正厅,随后去取来一物交给玉沉璧,“这是珮环府的房契和地契,家主的其他遗产都分给小辈们了,但这处宅子家主的遗诏上一再要求,必须且只能给您留着,不允许任何人动想法。”“多谢。”玉沉璧将其接过,由心感慨的一句,“兄长已经走了百年,但这个地方还和我走时一模一样。”那管家点头,“这也是家主的要求,家主要求留下守宅人,在下的父亲是珮环府的上一位管家,万般嘱咐在下绝对不许擅自改变这里的任何布局,一定要等着二公子回来,将这出宅子亲自交到二公子手中。”他们二人正是说话间,府上的其他小厮来了,玉沉璧心中惊叹,没想到兄长府中留下的人不少。“见过二公子。”众小厮齐齐行礼。“嗯。”玉沉璧颔首应礼。其中一个小厮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的细长东西,交到常管家的手中,再由常管家转交给玉沉璧。“这是家主留给二公子您的遗诏,家主在上添了封印,非二公子您不能打开,”常管家躬身相拜,“还请二公子移步书房开封,书房中还有家主留给二公子您的其他的东西。”“好。”玉沉璧起身往外走。祁连沉珮的书房也是上了锁的,玉沉璧看向常管家,“钥匙呢?”“没有钥匙。”常管家道,“这书房,只有您能开。”玉沉璧踏上台阶,伸手触摸门上的锁,那锁似是有感应一般,咔嚓一声开了,玉沉璧快速开了书房的门。景松紧接着就要跟着玉沉璧进屋,常管家拦下他,语气恭敬道:“家主有令,此地不可外人进入。”玉沉璧回头解释,“松松不是外人。”常管家道:“家主已经明确吩咐,无论与二公子随行的人是谁,书房只能有二公子一人进去。”玉沉璧只能作罢,“松松,你回去吧。”景松不舍:“师尊,您得多久才能出来?”常管家答道:“家主留给二公子的东西不少,二公子估计要在此地待上许久。”玉沉璧对景松道:“若是为师许久没有出来,你可以先离开祁连氏,等为师之后再去找你。”景松闷闷“哦”了一声。常管家上前将书房锁上门,朝景松拜了一礼,“请这位公子自便。”而后便带小厮离开了。书房里,玉沉璧这才打开遗诏。遗诏中只有一句话——族长不当,可废族长,由弟沉璧代行,拥明主继位,以正祁连古族之风。玉沉璧心中愕然,他兄长有通晓乾坤之能,可窥天机知未来事,这是百年之前已经预算到祁连惊之人了?玉沉璧在书桌上找到一个木盒,打开之后是无数封信笺,玉沉璧拿出最上边的一封打开,是祁连沉珮的字迹:沉璧,兄长走了。看信纸末尾的落笔日期,是当年他继位挽月山峰主的那日。玉沉璧心头一酸,没来得及见兄长最后一面,是他此生永远的遗憾。玉沉璧又拆了其他几封信,是一个兄长对幼弟离家多年的思念。我虽长生,永伴孤寂。书架上塞的满满当当,都是祁连沉珮留给玉沉璧的,玉沉璧无意间摸到一个机关,满墙的书架突然从中间分开,后面是一个暗室。玉沉璧试探走了进去,里面又是满墙的书架。幼时的祁连沉璧性子孤僻,对谁也不爱理会,兄长每次哄他总要给他带些书来。玉沉璧随手拿下一本翻开,赫然睁大了眼——玉龙……景松回了静影沉璧府后,枯等了玉沉璧几日,奈何玉沉璧不在,他也属实在这里待不下去,索性就回去了。景松刚进魔宫,就见殷柳急匆匆而来,“景师弟,你和师尊和好了吗?你们一直不回去,掌门师兄天天来问我。”“和好了,但是师尊在祁连氏。”景松的语气有些郁闷,看见景明霏慢悠悠过来,景松更是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这是殷峰主吧,玉仙尊的接班人。”景明霏温和开口。“前魔尊。”殷柳立刻警惕起来,沉声道:“不知阁下是如何突破的封印?”“殷峰主别这么生分。”景明霏笑呵呵道,“玉仙尊与我儿喜结连理,你又是玉仙尊的首席徒弟,按照如此辈分,你是不是应该称我一声…‘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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