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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阵子不见，他的出场方式太惊悚了。他拿出塑胶袋里的吐司，把香肠夹进去。&ldo;你老板叫汪大吉对吧？真是个好人，我昨晚打电话给他，跟他租了一个月的停车位放这个帐棚。怎样？不错吧？真想不到啊，在市中心露营这么方便。&rdo;说完，他站起来，将吐司塞到她手里，拍拍她的头，对她笑。&ldo;好了，嘴巴闭起来，早餐拿好。&rdo;徐瀞远转身走，听程少华在后面喊。&ldo;就这样？拿了免费早餐，不会谢一下？&rdo;&ldo;我要去厕所。&rdo;徐瀞远奔进厕所，上锁，脸盆往旁一扔，掩着胸口，坐在马桶上。她呆愣着。过会儿，咬一口吐司，咸香的德国香阳跟柔绵的吐司，真好吃。她大口嚼，嚼着嚼着，眼泪凶猛淌下来了，她边哭边吃。妈呀，这太感动，严重犯规，犯规啊。她吃到痛哭流涕，自己都吓到，是这么期待他出现呢……厕所外，程少华站着，听见里面一阵阵崩溃的哭声。他微笑，心头酸酸的。明明就想见我嘛。他踢了踢门。&ldo;徐瀞远，你这个变态，在厕所东西会更好吃吗？快出来。&rdo;（1）早上七点多，沉寂一夜的马路，开始吵杂起来。人声，车声，树上鸟雀跳叫声。而程少华跟徐瀞远，躲在帐棚内说话。他们席地而坐，打量对方，发现彼此都瘦了。&ldo;你不是说要分手？&rdo;徐瀞远问他。&ldo;是啊，要分手。&rdo;&ldo;那还来这里搭帐棚？&rdo;&ldo;对啊。&rdo;&ldo;所以……这是想干嘛？&rdo;很让人困惑欸。&ldo;不甘心啊，觉得就那样分手太便宜你了。&rdo;&ldo;不然你是想怎样。&rdo;徐瀞远不懂。他对她笑。&ldo;那天你走后，我越想越气，你这女人把我当什么？玩物吗？只想跟我吃吃喝喝，偶尔上床。这样糟蹋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太可恶了。&rdo;&ldo;对，我就是那样，难道要我骗你，跟你说我是认真的？程少华，结婚生子，责任义务，那些对我来说太沉重，我没办法。&rdo;&ldo;为什么没办法？&rdo;徐静远沉默了。程少华知道为什么，因为她想找郑博锐报仇。他真想掐住她颈子，摇醒她、痛骂她，骂她，&ldo;你这个笨蛋，竞然想毁掉自己！&rdo;现在，知道她苦衷，他不逼她了，她的脑子没办法正常思考，她被伤痛内疚，复仇跟愤怒，攻击到脑残了。对，就是这样。对一个脑残的人，不能讲道理。这是程少华分析好几天得出的结论。他忽然跟她坦白。&ldo;徐瀞远，你害我很伤心。&rdo;她听了，脸颊微烫，难堪又感动。&ldo;难道只有你可以实施&lso;小狗成交法&rso;？&rdo;她眼眶烫，心口酸。看他消瘦，心里自责，又生气。&ldo;就是因为你的&lso;小狗成交法&rso;法让我觉得跟你谈恋爱不用负责，可以轻松没压力我才……我又不是故意让你伤心，而且……你看起来也没那么脆弱。&rdo;&ldo;是，你比我强，你厉害。&rdo;&ldo;我们现在要坐在这里，批判彼此吗？&rdo;&ldo;对，这是批斗大会。&rdo;&ldo;给我东西吃，就觉得能痛快骂我？&rdo;&ldo;对，骂你也要先喂饱你再骂。&rdo;她愣住，憋住笑。唉，他这样讲，害她认真不起来，她被这状况搞糊涂了。&ldo;所以到底想怎样？对我不爽，我不是也很痛快地分手了，我又没纠缠你。你还要气我，那我也没办法。&rdo;&ldo;你的爱情观我不能苟同。不过……虽然分手，我们还是能当好朋友。&rdo;&ldo;好朋友？！&rdo;这哪招？不要吓人了。他双手盘胸前，像谈判那样娓娓道来。&ldo;我冷静想过，我们一开始就不该交往，我是误上贼船，不过‐‐&rdo;他凑近，眼里闪着笑意，目光直盯着她。&ldo;我必须承认，跟你在一起时，还是满快乐的。所以，我们来当好朋友吧？&rdo;&ldo;怎么可能？&rdo;&ldo;怎么不可能？连最麻烦的恋爱都谈过了，当朋友应该更容易吧，没有压力，没有责任义务，没有未来的计划。就这样，当好朋友好了。事实上，过去你迷恋我的肉体，根本没真正和我相处过。&rdo;&ldo;迷恋你的肉体？你真敢说。&rdo;&ldo;这是你说的啊，把我当泄欲工具，我不怪你，我身材好功能强，我是人间极品，令人垂涎‐‐&rdo;她脸红，好用力憋住笑。程少华就是有这本事，话题兜来转去，忽然现实中残酷烦恼的那些都被兜到迷糊了，他把她兜进了他的文字国里。当朋友吗？她好奇，问他：&ldo;怎样当朋友？&rdo;&ldo;你不知道怎么跟人当朋友？你没好朋友吗？那位章晓阳不就是你的好朋友，你跟她平常怎么往来，我们就怎么往来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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