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沽的脚步突然就挪不动了,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灵蝶向上再向上,就在这时一声皮肉穿透的声音十分清晰地落到林间。噗噗——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让人心惊。可那声音却又快的不可思议,眨眼消失在抬头低头的空挡里,待范沽下意识地看往一个方向时,那边依旧是漫无边际的灵蝶,再然后,一片月白色的衣料荡至眼前。“我方才听说……”温润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范沽浑身一凉,抬眼对上一双宛如皓月的眸子,带着笑意,却又比冬夜还要冷,“你似乎对我很是好奇。”这番言论从何而来,范沽甚至都不用动脑子就能猜到。“仙尊误会,晚辈不敢。”范沽认错不可谓不快。先不管晏尘归现今身份如何蹊跷,那也是正八经的化境仙尊,若是他真要计较起来,即便是柏明钰也保不住。范沽瞬间反应过来方才柏明钰没有去找邳灵宫掌门,也没有与晏尘归一起处理秽玡,而是到他面前特意吩咐一句话的用意,想来就是故意将他支开。只要看过史册的人都知道,离宿仙尊晏尘归有一个很大的毛病——不讲道理的护短。他刚刚一定是在那愣头小子身上放了什么,才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全然听了去。如此一想,范沽的心算是凉透了,暗骂自己粗心大意。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范沽只能赌这位仙尊不会当众于他这个小辈动手,至于后面如何,大不了他躲回邳灵宫内一段时间不出门就是了,离宿仙尊总不能杀上邳灵宫跟他算口舌账。范沽垂首盘算,殊不知眼前的人将他那点子心思全都看透了。珠串晃动,哒哒哒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压得范沽额头冷汗越聚越密,然后他就听见那位性格乖张的仙尊轻笑一声:“这小仙师的修为怪好,闻上去也不错,蛮和我心意,不如……”他话音稍顿,刻意落了些压迫在范沽身上,眼看着他双腿不自觉地开始发抖,这才继续言道,“柏明钰,将他送与我吧。”柏明钰眉头一皱:“送你作甚?”晏疏恶趣味地舔舔嘴唇:“……吃咯。”扑通——范沽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硌着石头也不自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吓成这样,寻常于门派内外作威作福的劲儿全然都光了,连带着他的那点脸皮。柏明钰眉头皱得更紧,先是不赞许地看了一眼范沽,而后刚要对晏疏说点什么,却见一个玄色身影先一步夺了过来,挡在范沽身前一脸不悦:“怎么什么都吃,也不怕坏了肠胃。”话语一本正经,好像晏疏真的打算生吃活人似的。晏疏晃动着手串沉吟片刻,“嗯”了一声似乎颇为遗憾,柏明钰这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尘归,别闹了。”晏疏轻笑,看似放过范沽,在离开时屈指只敲了下范沽的脑袋。周围人依旧呆立着看向这边,晏疏指着一个方向问:“那边有几个人看上去可不妙,你们不去看看?”此话一出,众人如梦方醒,顾不得这个乍然出现身份成疑的仙尊究竟适合居心,齐齐奔向屏障。人死了多少晏疏不清楚,他没那个闲心做这些悲天悯人的事情,只是对于如今仙门的松懈有些生气。那些秽玡虽有难缠,却也不至于能让仙门如此狼狈如丧家犬,当真是安稳日子过的久了,一身修为就如鬓间花,好看却无用。晏疏没去指责什么,只对着自己受了惊吓的小徒弟招招手。白千满终于得以机会奔向师父的怀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一头就往对方怀里扎,万幸,被拉住了。萧亓提溜着白千满的衣领,白千满挣扎几下发现无用后也就消停了,眼巴巴地看向晏疏满眼都是委屈。晏疏睁眼瞎,与萧亓讲道:“你找找你那个狐朋狗友,最好让他自己出现在我面前,若是被我翻出来,我不敢保证会把他怎么样,还有他带着的那个也别藏了,什么东西我没见过。”听见这话,萧亓手指一顿,给白千满寻着空隙蹿了出来,躲到晏疏身旁对萧亓的暴行怒目而视。白千满此时身上虽不至于泥里打滚那样脏,却也好不到哪去,晏疏瞟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两步。挪得明目张胆,白千满感受到满满的嫌弃,委委屈屈地念了一句:“师父……”师父什么师父,晏疏很像直接将他丢到八百里外的湖中好好洗洗。虽然不清楚八百里外有没有湖。一旁踌躇很久的解庄此时终于认命。出入各处都要受到礼待和尊敬的苍芪掌门自以为沉着冷静,脚底颤得那几下比犯错被抓包的小孩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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