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秦筝看着那浅浅的酒水,这么一小口应该问题不大。
萧瑟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忽的有些不太确定,小姑娘是个一杯倒,这瓠瓜苦酒她喝得下去么?
正想着,秦筝已经从他手里拿过了一杯,还装模作样地碰了碰他的杯子,“干啦。”
萧瑟:……
他怎么觉得小姑娘好像已经喝醉了?
一口酒下肚,秦筝的脸皱成了苦瓜,她,“这么苦的呀!”
萧瑟也干脆一饮而尽,将酒杯丢回桌上,“同甘共苦,图个寓意。”
小姑娘眨了眨眼,凑上前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嗯呐。”
烛火憧憧,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亦有波光摇曳,他垂了垂眼眸,“阿筝,嫁衣也挺沉的,我帮你一并脱了可好?”
秦筝的脸红了红,瞥见桌上燃着的龙凤烛,手指一抬就想把它熄了,一只大手先一步包裹住了她的手指,萧瑟抱着她躺进了红帐中,“龙凤烛不能熄的。”
灯火一跳,房间顿时暗了几分,除了龙凤烛,四角宫灯里的红烛皆被萧瑟挥灭,怀里的小人儿脸颊终于滚烫了起来,他低头吻住她柔软的唇,带着温柔和珍视,手上动作却不停歇地解开一层一层繁复的嫁衣。
一挥掌将褪下的衣裙丢出床帐,两侧的红纱随之落下,小姑娘羞得直往他怀里钻,活脱脱一只往狼窝里钻的小绵羊,萧瑟低头在暖玉般的脖颈上轻咬了一口,小姑娘顶着通红的脸小声道:“不许咬脖子,要被人看见的。”
天热了,不穿斗篷不穿高领,拿什么东西遮,她才不想涂脂抹粉嘞。
萧瑟闷笑一声,“好,那我咬别的地方……”
一夜旖旎,春风几度,天光敞亮的时候,龙凤烛早已燃尽了,秦筝在萧瑟的怀里醒来,身上已经换了干爽的衣服,床单被褥也换了一套,仍旧是鲜艳喜庆的红色,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那鸳鸯戏水的被面上,显得分外白皙。
她稍稍翻了个身,忍不住龇牙咧嘴地抽冷气,那只修长的手探进被子轻轻揉捏着她的纤纤细腰,轻柔的吻落在颈间,温热的呼吸贴着白皙的脖颈一寸寸碾磨着,小姑娘前一脚还忍不住疼,后一脚便架不住痒了,顶着全身酸痛打了个滚,又不长记性地钻进了萧瑟怀里,“要揉就好好揉,不许使坏!”
萧瑟把人抱了个满怀,低头细细地吻着她的发丝,“我已经派人和父皇说过晚些时候再去,你可以再躺会。”
小姑娘脑袋一歪,“今天要去见父皇吗?”
萧瑟笑着捏了捏她呆萌的小脸,“新婚第一日儿媳妇要敬茶的,之前没人同你说么?”
“没有。”小姑娘转了转眼,一个鲤鱼打挺就想起身,结果腰背僵硬,支棱到半空就跌回萧瑟怀里变成一只死鱼,她痛兮兮地揉了揉腰,哀怨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萧瑟好笑地搂过自己的小妻子,继续不轻不重地帮她揉着腰,贴着她泛红的耳垂低声道:“昨夜为夫太过孟浪,请夫人恕罪。”
秦筝不由想起了昨夜那些亲密无间的画面,小脸顿时烧得通红,“还说呢,你怎么这么坏的?你……”
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下文,脸倒是越来越红了。
萧瑟眉目低垂,眼底净是温柔缱绻,他吻了吻小姑娘轮廓分明的耳朵,两人相拥着又躺了一会儿,大约是萧瑟的按摩太倒位,秦筝打了个哈欠,一闭眼又睡了个囫囵觉。
等她睁眼,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萧瑟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是徐管家在和他说话,昨日的婚宴还有一些后续的事宜要安排。
宾客送来的贺礼要一样样得登记入库,还要安排回礼。
原本这些合该是新过门的媳妇做的,但秦筝不懂,萧瑟就没让她管。反正徐管家办事得力,在他退下去之前再教一个人出来就行。
萧瑟听到里屋的呼吸声一变就知道秦筝醒了,和徐管家简单交待几句便让他去安排午膳,掀开帘子进屋,他的小妻子穿好了衣服正在梳头,艳丽的红裙托着同样艳丽的金辉,整个卧室都仿佛在发着光。
在那般盛烈的光芒下,一张明媚娇俏的脸庞转了过来,满头青丝随即如瀑般垂下,坐在镜前的小娇娘提着裙子三步两步蹦到他面前,把梳子塞进他手里,理直气壮地说:“师姐说我成了亲该换个发式,我只会道士髻,你给我梳。”
萧瑟看了眼手里的梳子,唇角一弯,“好巧,我也不会。”
秦筝满头的问号,他原来还有不会的东西呢?
哦,她想起来了,之前在渊止城的时候,她被某人啃了一脖子的印,萧瑟那时候好像说过他不会盘女子发式来着。
“那怎么办?”秦筝扒拉了一下自己鸦青色的发丝,有点发愁。
萧瑟拉住她的手来到妆台前,扬声吩咐外面伺候的人进来梳发。不过他没让人动手,而是叫人在旁边说,他自己照着做。
秦筝乖乖巧巧地坐着,身后给她梳头的男子眉目温润,白皙如玉的手指在青丝间穿梭,仿佛在雕琢一件上品的珍宝,她看着镜子里那个修长的人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开始傻乐。
脑门上忽得被人一点,“别动。”
“好呐。”
萧瑟抬起眼皮看了眼镜子里那张笑得眼里盛满光芒的小脸,嘴角跟着掀了掀。
熏风入弦,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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