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明白了苏嘉沐消沉的原因,可这事牵扯到了皇家隐秘,她这小小的奴婢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在晚间服侍苏嘉沐入睡的时候,她才低声道:“太后,奴婢有个法子能绝了陛下的心思。”
苏嘉沐也来了兴致,只问道:“是什么法子?”
“太后不如和陛下说说,只说这些年在深宫寂寞难耐,很想找个第二春,问问陛下的意见,这样陛下应当就能死心了。”婉儿说这话时,心里也有些没底,可如今看来这已经是最合适的方法了。
苏嘉沐在心内揣测了一会儿,随即也表示了同意:“哀家试试,你说的对,为了别人的错事,哀家自个儿倒一日一日的消沉下去,实在是犯不着。”
婉儿欣喜异常,见苏嘉沐想通了里头的关窍,这才服侍她入睡。
次日一早,寿康宫的大门开了,婉儿更是亲自走到乾清宫去传了太后的意思,只让裴景诚下早朝后来寿康宫叙旧。
裴景诚听了这消息以后,自然是喜得不知所以,他询问婉儿,道:“母后的病可好些了,可要寻些太医去瞧瞧她?”
婉儿却摇了摇头,一副生疏淡漠的样子。
裴景诚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无暇顾及婉儿的这些异样,他让小吴子替自己择了一条轻便些的常服。
到了寿康宫前,裴景诚仍是有些不敢置信,他回头对小吴子道:“母后,当真愿意见我了?”
小吴子瞧见自家主子这幅兴奋的样子,心内也颇有些心酸,他说道:“是,陛下,太后娘娘愿意见您了。”
自上一次乾清宫吵嚷后,太后已三个月未曾露过面,陛下在这三个月中也从未展颜大笑过。
直到这一刻,裴景诚才明白了近乡情怯这四个字的含义,自己因给林弦下毒一事惹恼了母后,如今已过去三月有余,母后当真原谅了自己吗?
裴景诚走进寿康宫后,便撞见了含笑立在庭院中央的苏嘉沐。
三月未见,苏嘉沐的身形愈发消瘦,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她吹走一般,面貌眉眼虽一如往常的清丽,可眉眼间似有似无的愁绪却让她平白苍老了几岁。
裴景诚心酸不已,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奇珍异宝皆送来寿康宫,可他心里明白,苏姐姐从来不爱那些身外之物。
她要的是什么,裴景诚自己也不明白。
总之他如今是一国之君,苏姐姐想要什么,他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替她寻来。
思及此,裴景诚才匆匆走到苏嘉沐面前,笑着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
苏嘉沐也一改从前的冷漠,眉眼弯弯的将他叫起,又问起了裴景诚的饮食起居。
小吴子见状,那些紧绷的心也松懈了下来,这对天家母子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实在是件好事。
可婉儿却紧蹙柳眉,好似无限愁思蕴藏其中。
“今日哀家唤你来,是有一事想与你说。”苏嘉沐敛去眉眼里的笑意,转而一脸严肃的对裴景诚说道。
裴景诚的笑意僵在脸上,不知怎得,他的心跳竟比往常要快好几倍,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心田间。
“母后但说无妨。”裴景诚勉力笑道,他想,就是母后要为林弦讨个位列三公的哀荣,他也应了,只要苏姐姐不再难过伤心。
只要苏姐姐不再不理睬自己,要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裴景诚虽如此想着,却没想到苏嘉沐接下来开口的话会令他连最基本的笑意都挂不住。
“母后虽年纪大了,却也想再寻个知冷热的贴心人,这事虽与理法不合,可只要陛下愿意为哀家遮掩,这事也能囫囵过去。”说完,便扬起一双水波涟漪的眸子望向裴景诚。
而裴景诚却连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他怔怔的望着苏嘉沐,似乎在分辨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苏嘉沐严肃的神色已经彰显了她说的并非是玩笑话,裴景诚低下头深呼吸了好几口,这才将奔涌而来的戾气压了下去。
只见他说道:“自然是可以的,母后为了儿臣劳心劳力那么多年,再寻个知心人,也是应该的。”
苏嘉沐也有些惊讶,似是没想到裴景诚会如此轻易的答应自己的要求。
“既如此,就请陛下用心为哀家择选一番,不论出身,只要人品端正,与哀家年纪相当即可。”苏嘉沐说到年纪相当这四个字时,略含深意的看了裴景诚一眼。
裴景诚讷讷应下,却再也不如刚才那般喜悦,又与苏嘉沐说了一会儿话后,裴景诚便带着小吴子回了乾清宫。
只是刚出寿康宫,裴景诚就转头对着小吴子阴恻恻的说道:“去将寿康宫内样貌清俊些的小太监都换了,全换成宫女。”
小吴子不解其意,却也只得照做。
裴景诚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宽长的宫道上,可他的心里却是荒凉一片。
苏姐姐为何会突然生了想寻第二春的心思?明明镇国公已死,应当再也没有人会与自己争抢苏姐姐才是。
裴景诚停下步子,这才咬牙切齿的对小吴子说道:“你可曾见过朕亲手指给太后的那一群太医?他们生的如何?”
小吴子一顿,随后便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奴才自然是见过的,那些太医可都年轻着呢,大多及冠的年纪,做事仔细且认真,将太后服侍的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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