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又道:&ldo;她们做错了事,自该是她们没脸,又怎么连累了你?若是有人敢说你一个字儿的不好,我拔了她的舌头!&rdo;
穆筠娴扶额,不多解释,转而道:&ldo;娘,既然老夫人都派了人来传话,咱们先去永寿堂一趟再说吧。&rdo;
杜氏点头,放缓了脸色和语气道:&ldo;我的乖乖,快把大氅披上,昨个夜里下了大雪,早上还冷得很。&rdo;
如青拿了杜氏最近新做一件白狐狸毛大氅过来,披在穆筠娴身上。
杜氏亲手给比自己个子还高一点的小女儿把带子系上,看着玉雪可爱的小女儿,笑道:&ldo;咱们仙仙又长高了一点。&rdo;
仙仙是穆筠娴的小字,因为杜氏要生产的时候,天上彩云幻化成佛祖的模样,夕阳落下,正好形成了&ldo;卧佛含丹&rdo;的景象,等到了夜里小儿出生啼哭的时候,天空上朗月高悬,双星伴其左右。后来又有高僧批命,谓定国公之女是仙姑下凡,天上的两颗星星,便是送她下凡的童男童女。
不仅如此,穆筠娴生有巧鼻,能分辨出百种花香,实乃天赋异禀。
自此便有了穆筠娴是仙姑下凡的传闻,而她自小就长的好看,外客见了她,不知名讳,直呼小仙姑,索性家里人就用她本名里的&ldo;娴&rdo;字取了个谐音的&ldo;仙&rdo;字做小字。
穿好了狐毛大氅,穆筠娴本就白皙的肌肤,被衬得越发莹白,若是卧在雪地里,真就似一只小狐狸了。
杜氏也披了件羽缎,如青在前面打起帘子,母女两个携手出去了。
杜氏走到拍桌前,对几人道:&ldo;你们先玩着,鱼我让小厨房里现做,等我去趟老夫人那里,过会子就回来。&rdo;
二夫人罗传芳温和笑道:&ldo;大嫂自去吧,我们等你就是了。&rdo;
穆筠娴也冲桌上的人点头示意,便一道出去了。
母女两个抱着两个暖炉,身后跟了四五个丫鬟,一起到了永寿堂里。
永寿堂坐落在定国公府的东北角,与荣贵堂隔的不算远,两院平行,中间穿过一个穿堂,从府内的小园林留园里前走过,就到了。
永寿堂里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这味道在别人嗅觉里,只是一股混杂的味道,而在穆筠娴的鼻子里,细嗅之下,便是样样分明的味道。
走了一会子母女俩身上都热了,虽然外边冰天雪地的,两人到了老夫人院里的暖阁里,解下身上的大氅羽缎,不抱暖炉也不觉得冷。
老夫人卫静眉年六十七,正斜靠在黄花梨卍字纹的罗汉床上,身穿银蓝色的二寸宽银滚边长袄,头戴鹤鹿同春的抹额,中间一颗指甲盖大的南珠,手里抱着方形的暖炉,背枕牡丹纹迎枕,脸上虽有皱纹,一双大眼睛笑吟吟地望着穆筠娴,慈和道:&ldo;来,坐我这儿来。&rdo;
穆筠娴抿嘴一笑,麻溜地走到老夫人身边,抱着老人蹭了蹭道:&ldo;祖母,我今儿去钓鱼了呢,过会子等我回屋去了,就让人挑了大的给你送来。&rdo;
老夫人连连应道:&ldo;好好好,祖母喜欢吃鱼,咱们仙仙最孝顺了。&rdo;
杜氏自觉在漆黑炕桌的另一边坐下,喝了口丫鬟端上来的热茶,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末了问道:&ldo;老祖宗,汪姨奶她们人呢?&rdo;
老夫人望向大儿媳道:&ldo;才将丫鬟说你们来了,我已经着人去请了。&rdo;
话音才落地,丫鬟川儿打了细绸帘子进来禀道:&ldo;老夫人,汪姨奶来了。&rdo;
老夫人应了一声,如青便转头出去请人进来。
穆筠娴对老夫人道:&ldo;汪姨奶来的可真够快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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