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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林若诚不能不说话了：&ldo;瑞雪公司能有今天的发展，离不开临河方方面面的支持，一个市经济环境最大的硬件，是市长。说实话，我一直在愁着捉摸不出感谢刘沉的法子呢。&rdo;

钱明军哈哈一笑，说：&ldo;这好办，你拿一百万放到我那儿，什么时候刘沉、沈娜上北京，我替你招待他们，你也避了行贿之嫌，我也能跟着沾沾光。&rdo;

钱明军把脸色&ldo;正经过来&rdo;，接着说：&ldo;若诚，不过今天的钱也没让你白花，你让我给你打听个化工专家，我可是给你打听到了，剑桥回国的博士，在校时就获得过专利。但人家愿不愿意到你的公司干，还得看你的诚意和表现。&rdo;

林若诚惊喜地眼睛一亮，说：&ldo;真的？行，能牵上线就可以，其他的不让你操心……后天，我就赶去北京见他。&rdo;

深夜。一前一后两辆汽车，紧跟着朝临河方向疾驰。前面的奥迪a6是刘沉的专车，后面的奔驰600是林若诚的。从钱明军那里告辞出来后，沈娜提出留在省城陪父亲两天，刘沉也不说自己刚从家里出来的事，顺口就答应了。刘沉没有坐自己的车，而是上了林若诚的奔驰，让林若诚心里不快的是，刘沉连想都没有想，顺手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后面。林若诚知道，自己为时代大道集资的事没有让刘沉满意，再加上因此使他的仕途受到影响，心里岂止是不高兴。

&ldo;大市长，我可不是你的司机，对你的安全，不需要负责的。&rdo;

1事出有因（4）

&ldo;你在前头，我在后头，放心，如果真要死，也是你先死。&rdo;

林若诚不再说什么，一踩油门，&ldo;奔驰&rdo;冲了出去。林若诚一路沉默。去年，瑞雪公司交税七千八百万，如果临河市有十元钱，就有一元钱是他林若诚一个人挣的，他刘沉这个市长，该不该主动示敬一点？车里很快弥漫起压抑的气息。最终，还是刘沉先开的口。

&ldo;若诚，为什么不让明军到临河，临河宾馆安排不比在省城方便？&rdo;

临河宾馆是市政府招待所改建的，隶属关系仍在市办公室。

&ldo;你这个大市长没发话，硬朝临河宾馆安排，不是要你的好看。&rdo;

刘沉身子朝后一靠，说：&ldo;到底，你还是有钱哪。&rdo;

林若诚说：&ldo;大市长害怕自己的百姓富？&rdo;

刘沉跳转话题道：&ldo;你说，我要是当初不进机关，和你一样下海经商，会如何？&rdo;

林若诚以问做答：&ldo;你说，我要是当初也分到省直机关，和你一样走仕途，会如何？&rdo;

接下来，又是沉默，耳边只有汽车破风的&ldo;呜呜&rdo;声。刘沉的&ldo;奥迪&rdo;一直在前面压着，不肯放开跑。林若诚终于明白，它是在提醒自己这个&ldo;司机&rdo;，不能把首长的安全不放在心上。他瞅个机会，方向一打，猛一踩油门，轻松地超到了前面。&ldo;奥迪&rdo;慌慌张张地想再超过去，很快，就被甩得没影了。

远远地，望见立在小桥上的大牌坊：欢迎您到临河来。牌坊下面，停着一辆红旗车，市委办公室主任姚子平，眼巴巴地注视着省城过来的方向，远远望见，赶忙连连招手。

寒暄握手过后，姚子平和林若诚彼此熟悉，开玩笑道：&ldo;我说是谁开车这么冲，原来是林副统帅驾到。&rdo;

林若诚道：&ldo;林副统帅也不会像我这么有底气，他得掂量掂量，是到了谁的一亩三分地。&rdo;

姚子平忙偷望刘沉一眼，说：&ldo;你真会开玩笑。&rdo;

这功夫，&ldo;奥迪&rdo;追了上来。

&ldo;若诚，你跟着我的车，等一下，我还有话和你详细谈。姚主任回去休息吧，我记得告诉过你，这种劳心费神的事不要干，你怎么就是记不住？&rdo;刘沉感到没治地摇摇头，坐上车，吩咐韩辉：&ldo;去时代大道工地。&rdo;

清冷的月辉下，两人立在瓦砾上，刘沉像是在下着最后的决心。

&ldo;若诚，我们两个老同学，虽然在一个城市住着，但真正静下来在一起交心的次数并不多。&rdo;

&ldo;是你大市长工作忙，我可是随叫随到的。&rdo;

&ldo;你还记得大三暑假吗？你、我、沈娜，一起去古山旅游，在原始森林里走丢的事吗？&rdo;

林若诚动情地说：&ldo;怎么不记得，那时，几个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非要闯出一条没人走过的路，结果，越转越迷，最后，干脆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rdo;

刘沉沉浸在回忆中，说：&ldo;到了第三天晚上，所有能填肚子的东西，都吃光了，又冷又饿，森林更是无边无际，我们几个人蜷缩着挤在一起，真是要多惨有多惨。&rdo;

&ldo;人哪，到了那步田地，想不生绝望的心，都没办法。有一个字我们一直在心里憋着，但谁都怕溜出口吓着自己，也吓着大家。&rdo;

&ldo;什么字？&rdo;

&ldo;&lso;死&rso;字。你还说，当初，这个字就是先从你的嘴里出来的。&rdo;

刘沉语气肯定地说：&ldo;你肯定记错了，不可能是我，我是有底气的。&rdo;

林若诚坚持道：&ldo;绝对没有记错，要是沈娜在，就可以镇住你了。&rdo;

&ldo;对，要是沈娜在，就可以给我作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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