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身着黛蓝袿衣,臂挽荼白飘带,眉目庄重,风韵犹存。她站在谢殊一丈之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瞧见她掌中花瓣,陡生怒意:&ldo;你是何人!竟敢毁我名花!&rdo;
&ldo;呃……&rdo;
谢殊尚未措辞完毕,妇人又怒道:&ldo;一看便知没有教养,不知天高地厚!大司马府也是你可以擅闯的?&rdo;
管家急忙解释:&ldo;夫人,这是……&rdo;
&ldo;闭嘴!回头我还得收拾你呢!&rdo;妇人走近一步,瞧见谢殊身后的沐白面含愤色,愈发生气,又喝骂道:&ldo;不懂礼数,见着人也不知行礼,你姓甚名谁?我倒要瞧瞧是哪家的浪荡子!&rdo;
沐白想要上前一步报出自家公子来头,被谢殊伸手拦下,顺势将伞塞进他手里。
&ldo;看夫人姿容非凡,当是武陵王之母襄夫人无疑,失敬失敬,在下姓谢名殊。&rdo;
襄夫人一怔,似乎想起谢殊是谁了,慌慌张张行了一礼:&ldo;原来是丞相,方才真是失礼,万望莫怪。&rdo;
&ldo;夫人快快免礼。&rdo;谢殊上前虚扶一把,顺便将那片不长眼的花瓣纳入袖中:&ldo;今日本相前来是有事要与武陵王商议,打扰了夫人,实在不该。&rdo;
&ldo;原来丞相要找仲卿啊……&rdo;襄夫人仔细想了想,遗憾道:&ldo;他不在府内。&rdo;
&ldo;哦?那他现在何处?&rdo;
&ldo;不知,今日一早他便带着苻玄出门踏春去了,尚未回来。&rdo;
&ldo;啊,那可真不凑巧。&rdo;谢殊见她看似恭敬眼神却很不善,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笑道:&ldo;既然如此,那本相便告辞了。&rdo;
襄夫人非常客气,连声说要留她喝杯热茶,只是脚步迈地飞快,谢殊还没婉言谢绝,已经被她一路送出了大门。
管家见她扭身而回,怕受惩治,正打算躲一躲,却见她以帕掩口笑出声来。
&ldo;夫人因何发笑?那可是当朝丞相啊,您刚才骂他骂的那般……&rdo;管家愁眉苦脸。
襄夫人瞪眼道:&ldo;废话!他若不是丞相,我还不骂呢!你们谁都不准告诉郡王此事!&rdo;
谢殊这一趟去大司马府,看出襄夫人有意整自己,当然不想再去了。
原本是觉得去会稽一事得正式邀请,她才亲自去了大司马府,这般看来,还不如随便哪天下朝后抽个空跟卫屹之说说算了,省的再讨没趣。
沐白比她还气愤:&ldo;襄夫人那一通骂必然是报复!当初武陵王被调出京城,只是赶巧时机不对而已,谁知道那新娘子命比纸薄啊!现在他们大可另择良缘,居然还记着仇,真小气!&rdo;
谢殊安抚地看他一眼:&ldo;好了好了,骂的是我又不是你。&rdo;
&ldo;公子,属下要与您共进退!!!&rdo;
&ldo;乖……&rdo;
丞相在自己家里当着下人的面被自己老娘臭骂一顿,这事想瞒也瞒不住,而武陵王必须要有所表示。
他匆匆赶来了相府,但并未进门,说是惭愧至极无颜见丞相,只递了封帖子进来。
谢殊拿到手一看,卫屹之先就她光临寒舍而未能亲迎的失礼表达了诚挚的歉意,之后再替他母亲说了几句好话。
好吧,不止几句。
襄夫人是洛阳人,爱花爱糙,尤爱牡丹。可惜如今大好河山被秦国夺去,她再也回不去家乡,也看不到名花了。
当初北方战乱,东西分割,她尚且年幼,举家南迁时最放不下的只有两样:一个是她留守的父亲,一个便是养在家里娇艳的牡丹。
其母命人携带了两盆牡丹南下,沿途奔波颇为艰辛,所幸有能手照料,这才存活了下来。
从此后襄夫人再也没见过父亲,只见过母亲经常亲手料理花圃,每每借物思乡,泪沾罗帕。
襄夫人自此对那两株牡丹便极为爱护,到什么地方都要亲手移栽,从不分离,而她最喜欢的便是那株被谢殊掐下花瓣的牡丹。
谢殊看到此处,连连拍桌,卫屹之太会瞎掰了,说她掐花也就算了,这花的地位居然一下就上升到跟他外祖父一样的高度了。
襄夫人家里与琅邪王氏是表亲,她的父亲襄义奉当初官拜大将军,北方大乱时,鲜卑起戈,他坚守不去,堪称表率,后遭匈奴、鲜卑双面夹击,战死殉国,忠义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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